一座老舊的住宅樓三樓,李餘年輕輕地敲響了鐵皮房門。
片刻後,屋裡有了動靜,房門開啟。
“汪伯你好,還記得我嗎?”李餘年笑道。
開門的男人正是汪玉成:“你是……你是小李?!”
突然見到李餘年,汪玉成滿臉都是驚喜,急忙熱情地把他讓進屋裡。
汪玉成家的陳設很簡單,也很陳舊,獨自一人的生活讓家裡看起來有些凌亂,許多地方都有灰塵,舊的書本和報紙也沒有完全歸類。
“呵呵,實在不好意思啊小李同志,我這家裡有點亂!進屋坐,不用脫鞋,就和來你自己家一樣……”
房間是小兩室,門廳很小且狹長無法當做客廳,大屋裡擺著一張舊沙發,再就是汪玉成床。李餘年此時就坐在沙發上,笑呵呵地看著汪玉成給他倒水。
“汪伯一個人在家?汪蘭姐沒有回來?”李餘年隨口問道。
汪玉成把茶水放在李餘年身前笑道:“她現在比以前更忙了!之前她們表演的那個舞蹈很受歡迎,現在全國到處演出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汪玉成臉上全都是自豪之色,他還擔心李餘年不信,特意去拿了照片給李餘年看。
李餘年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些照片,大部分都是表演時的照片,穿上了舞蹈演出服的汪蘭,亭亭玉立一枝獨秀,儼然便是整個舞臺上,最為閃耀的焦點!
隨後李餘年的目光,落在了一張全體舞蹈人員的合照上……
汪玉成說:“這是他們在省軍區慰問演出結束後拍的照片,看見那些穿軍裝的嗎?全都是軍官!軍區領導還專門表揚了你汪蘭姐呢!”
李餘年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照片,嘴角邊浮現出一抹笑容。
汪玉成問:“小李同志,你這次來找我是?”
李餘年放下照片笑道:“前段時間,我調職去了外地工作,現在是來市委黨校參加學習的!我聽說,汪伯雖然出院了,但身體卻留下了一些殘疾……”
提起這件事,汪玉成頓時重重地嘆了口氣:“是啊!我原以為沒多大的事,但回來之後,就一直都覺得腰疼,有時候甚至疼得腰都直不起來!到醫院複查才知道,我這腰椎壞了!我這算是運氣好還能動,要是再嚴重或者沒養好的話,恐怕就癱了!”
說話的同時,汪玉成解開衣服的紐扣,露出了綁在腰上厚重的護腰帶。
李餘年皺眉:“這麼嚴重嗎?”
汪玉成苦笑:“我這可真不是裝的!這大熱天的,痱子都捂出來好幾次了!另外我也拿著醫院的診斷去了公安局,接待我的是位姓齊的女同志,這件事也是她對你說的吧?”
“是啊!她說按照標準,你這已經算是重傷害了!我也是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才來看看!”
汪玉成嘆息點頭,猶豫著問:“那小齊同志沒和你說,這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嗎?”
李餘年說:“汪伯放心,我和齊警官很熟,一旦案情有任何進展,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絕對不會讓那些不法之徒逍遙法外!”
汪玉成說:“其實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都不想追究了!可現在為了治我這個腰,花錢如流水一樣!怎麼說也要有個說法啊!另外,我也很想問問那天打我的那些人,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他們了,就把我往死裡打!這還有王法嗎?”
李餘年安慰道:“我已經答應過汪蘭姐,這件事我一定會管到底的!”
汪玉成點頭:“汪蘭也和我說了,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我也信你!只不過小李,我腰受傷這件事,你可千萬別對汪蘭說啊!她現在忙,而且據說還要談男朋友了!我不能拖累孩子……”
“汪蘭姐談男朋友了?”
“是啊!不過她還沒正式和我說呢!是打電話的時候,她們團的其他人開玩笑說漏嘴了!這孩子,和我也不好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年紀也不小了,這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汪玉成說話時,滿臉都是慈愛。
李餘年略微沉吟,笑道:“或許,汪蘭姐是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吧!”
“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搞這一套!要不是我這腰的事,我現在都去找她了!”
汪玉成笑著說完,又再三囑咐李餘年,千萬不要把他的腰傷告訴汪蘭,免得汪蘭有負擔,或者讓男方嫌棄。
閒聊幾句之後,李餘年婉拒了汪玉成留他吃飯的邀請,起身告辭離開了汪家。
走出單元門,李餘年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汪玉成的傷勢他在聽齊歡說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