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部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可以稱為“百寶箱”。花鑫沒時間感謝,把口罩戴好,轉身衝了進去。這時,其他組員也拿出自己的口罩給了溫煦。溫煦一邊戴口罩一邊說:“有口罩的跟我進去,沒有的在外圍注意警戒。聯絡醫療所,讓他們做好準備。”組長愣了愣,扭頭盯著自己的組員:“傻看什麼?把口罩給我!”一樓,算上衛生間和廚房是四室一廳,花鑫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率先走進了主臥室。溫煦也去到左邊的房間。支援部小組的組員立刻散開,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在不足三十秒的時間內確認一樓沒人。花鑫從主臥室出來,跟溫煦打了個照面,眼神碰到一起,同時邁動腳步。但,他們沒有往樓上走,而是朝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去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在樓梯上踩出了脆生生的動靜,如果鄭俊勝或者白月還有行動能力,此刻一定會想辦法自保。但,整個地下室沒有任何聲音。地下室很小,是用來存放各種雜物的。花鑫開啟室燈, 地下室的光線算不上很好, 也算不上不好。黴跡像是拔地而生的扭曲的植物, 沿著桌布朝著天花板張牙舞爪, 碼在在牆角的瓦楞箱整整齊齊的散發著陣陣令人不爽的氣味。溫煦有注意到腳下的地板,幾塊地板支稜起來, 說不定哪一步踩就出讓人牙酸的聲音來。溫煦這個在謀殺圈裡行走了一段時間的新司機也有了些判斷, 這地方很適合乾點見不得人的事, 卻不適合殺人滅口或者被人滅口的事。溫煦緊跟在花鑫身邊, 手機上正在執行的聲波探測儀只有一點點微弱的反應。他忍著喉嚨間的不適朝著花鑫蹙眉搖頭,因為情況古怪而示意不要魯莽。都這時候了, 就不要矜持了。老闆嘛, 總是需要率直的時候非常率直。花鑫撩起外衣, 衣襬向後飄起, 手往腰上摸去。溫煦就站在他後面, 被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迷了個七葷八素,腦袋一擰軸, 忽略了自家老闆這個威武帥氣的動作正是武鬥開場的第一鑼。花鑫朝著密碼鎖釦動扳機!溫煦還沉浸在粉紅泡泡世界裡的三魂七魄被硬生生拉了出來, 地下當即一聲吼——你啥時候帶了槍!?花大俠對準房門提腳一記狠踹,後面的人顧頭不顧尾, 只能跟著往黑燈瞎火的屋子裡衝。眨眼的功夫,三四束光亮齊刷刷照了進去。藉著強光的照明, 溫煦目瞪口呆地看著捲縮在地上的人——鄭俊勝!花鑫的目光只是掃過鄭俊勝,隨即極快的打量過整個屋子的情況。大小約有二十五平米, 舉架不足一米五,一排金屬長桌上空空如也, 輪椅翻到在一邊。在這個被密閉的房間裡,能喘氣的只有鄭俊勝,前提是還活著。花鑫走到鄭俊勝身邊蹲了下去,手摸到頸動脈頓了幾秒,再托住鄭俊勝的雙肩,把人放平。鄭俊勝的手指忽然勾動了一下,這一刻,溫煦,包括其他人整整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鄭俊勝的身上插了五把刀!命懸一線的人已經失去了感知外部世界的能力,身體發自本能地痙攣著,殷紅的血從傷口裡溢位來,驚心觸目。花鑫的臉色非常陰沉,忙脫下外衣給鄭俊勝蓋上,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對鄭俊勝說:“堅持住!”人還活著,就代表有生還的希望,溫煦轉頭吩咐組員:“聯絡醫療所,準備搶救。”組長從最後面擠進來,眉頭皺得緊緊的,說:“你們帶人先走,我善後。”話音未落,馬上有兩名組員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始移動鄭俊勝。花鑫站在一旁叮囑:“直接抬到我車上吧,能不能挺到地方還兩說。”溫煦上前一步抓住花鑫的手臂,急切地問:“怎麼不見白月呢?”花鑫搖了搖頭,說:“肯定是跑了。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她才會下這五刀。”溫煦不解地問:“什麼意思?”“五處內臟都偏移了一點點,雖然狠毒,卻不會馬上要了鄭俊勝的命。白月料定了我們會救人。”為了爭取時間,這女人真夠狠的!溫煦是瞭解的花鑫的,從他一番話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顯然,他們都被白月擺了一道。白月柔荑般的小手這一次算是狠狠打了他們的臉,自家老闆不生氣不惱火才怪!其實,耿直又擅長多愁善感的小溫先森也憋了一肚子氣,畢竟好幾個大老爺們都沒摸清白月的底牌,本以為她是來跟鄭俊勝做最後的了斷,卻沒想到,她來了個開放式結局!溫煦想都沒想 ,轉了頭大聲對幾個組員說:“你,還有你,跟我去抓捕白月!我就不信還真能讓她套圈裡去。”不成功便成仁的衝勁兒從溫煦的身上噴薄而出,感染了兩個沒有口罩的組員,頓時也變得殺氣騰騰起來。花鑫站在原地,頭不抬眼不睜,一伸手薅住溫煦的衣領把人擄了回來。溫煦踉蹌了兩步,回過頭詫異地看著花鑫,本著倆人平時瞭解的程度和膩歪勁兒,覺得可以看出個子午卯酉來,沒想到看到的是花鑫不怒自威的神情。溫煦把湧到嘴邊的“幹啥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