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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理會的規定,這種東西必須當面交接。”花鑫看似很隨意地說道,“報告你抓緊寫,寫完了我才能申請你正式入會的程式。”溫煦似乎沒聽見花鑫的話,轉頭看著外面出神。訊號燈的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下。明媚的陽光映照在車窗上,給溫煦的臉勾勒出一半明亮的色彩,與他眼神中的暗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花鑫定睛看了溫煦一會兒……“找個機會,見見廖文文吧。”花鑫仍然以尋常的口氣說著話。這句話不是幻聽了,溫煦可以肯定。狐疑地看過去,想要問問他,不是說不用管嗎?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卡住了。花鑫的神情平淡如水,有一點點被陽光溫暖著的愜意。溫煦 出門的時候忘記看天氣預報,幾分鐘前還風輕雲淡的天空轉瞬就變了臉, 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這場大雨過後天氣轉冷, 預示著衰敗的落葉也將不期而至。秋雨滴滴答答地落在車窗上, 很快就連成一片, 像是在玻璃上蒙了一層水霧簾子,使得整個世界都朦朧起來。發了一會兒呆的溫煦長吁了一聲,摒除了不該有的心思, 仔細思索著另外一些事情。在整個案件中, 他為楊俊何程雙林唏噓過,但也僅此而已罷了。有些道理他是明白的, 或者說, 他曾經親身印證過的道理, 體會最為深刻。一個人的一生中會犯很多過錯,也會有很多機會改正這些過錯。然而, 有些事是絕對不能錯的,因為沒有機會讓你改正。他很幸運,因為他遇到了花鑫。而楊俊與程雙林遇到的卻是錢毅。不同人, 不同命。所以,要珍惜好的命運。奢望太多,反而失去太多。廖文文已經在監獄內服刑,要見一面並不是簡單的事, 至少溫煦認為需要等很久才能見到她。但,第三天, 花鑫就告訴他,一個小時後出發去探望廖文文。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溫煦正在浴室裡給兔子洗澡。兔子跟其他的貓咪不同,它是真的很喜歡在水裡被揉來揉去的,偶爾還會舒服地呼嚕幾聲。溫水沖掉兔子身上細膩的白色泡泡,活脫脫一個呆萌小怪物。溫煦愣了愣,看著走進來的花鑫,問道:“一個小時後?那,我們用什麼身份去?”“法律專欄的記者。”花鑫一邊給兔子擦水,一邊說,“時間不多,只有兩個小時。”花鑫顯然對時間限制很有意見,溫煦卻說:“總好過一分鐘都沒有,我去收拾一下。啊,不要使勁擦兔子,櫃子裡有吹風機,記得用一檔啊。”溫煦說完就跑出了浴室,花鑫低頭看著懷裡的兔子。小傢伙整個身體都被包在毛巾裡,只露出半個腦袋在外面,水靈靈的大眼睛朝著花鑫。“寶貝兒,來親一個?”“喵!”“什麼意思啊你?有溫煦就不要我了是吧?”“喵!”“你還甩我臉色?”兔子嫌棄臉對著主人,根本不買他的賬。——收拾妥當後,溫煦在一樓大廳等著花鑫。吹乾毛而蓬鬆松的兔子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到了溫煦腳下不停地蹭,溫煦蹲下去摸了摸柔軟的散發著清香的兔子,溫柔地說道:“乖,我們中午就能回來,午飯給你做小魚乾。”兔子滿意地喵了一聲。花鑫從樓上走了下來,聽到溫煦說起小魚乾,忍不住想:溫助理多久沒做魚了?身為一家之主當然不好跟兔子搶食兒,但不爽就是不爽啊。花鑫不輕不重地踩著兔子:“全家就你一個想吃什麼就能吃到什麼,乾脆你養家算了。”溫煦蹙蹙眉:“老闆,你的襪子是早上新換的嗎?兔子可是剛洗完澡。”花鑫斜睨著溫煦:“我襪子都是你洗的,看不出來?”溫煦低頭一看,兔子正努力地避開花鑫的魔腳……“你兩百多雙襪子,我哪能都記住。”“走吧,別貧嘴了。”花鑫放開了兔子,拉住了溫煦的手腕走向玄關。兔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趴在偌大的客廳裡,悠閒地目送兩位主人離開。前幾日下過雨的緣故,天氣冷了很多。溫煦出門的時候習慣性地給花鑫拿了一件外套。車子緩緩駛出車庫,澄藍的天空潔白的雲透過乾淨的擋風玻璃,在眼底映出一副純美的畫卷。如此好的天氣,也該有個好心情才對。可溫煦卻覺得有些壓抑,甚至還有一些忐忑不安。他不止一次想過廖文文的動機,到此刻,沒有一個能夠讓他認為合情合理的推論。“在想什麼?”花鑫問道。溫煦坦率地說:“老闆,你覺得廖文文為什麼那麼做嗎?”花鑫的眼神沉了沉:“不外乎那麼幾點,愛恨情仇、名利權勢。廖文文跟名利權勢沾不上邊,她的動機只能是愛恨情仇。”“我也這麼想。但是……”溫煦猶豫了一下,“我一直覺得愛一個人不容易,恨一個人更不容易。廖文文的愛情太不牢固了,相對比之下,她的恨也應該不是牢固的。”雖然用詞很拙劣,好在花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要先入為主。廖文文雖然愛了兩個男人,卻不能說明她的愛情是廉價的。愛情本身就是難以捉摸的。”“我想不通。”溫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