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毅只是勾勾手指,就有人上去扯開了大腦一片空白的楊俊。其中一個人拖拉著被刺中的程雙林到視窗,撕下他嘴上的膠帶,把人丟在地上。而楊俊已經被搶頂住了腦袋,被膠帶封住了嘴。錢毅慢條斯理地說:“楊俊啊,這是怎麼搞的啊,你們倆不是青梅竹馬嗎?怎麼還把人殺了呢?哎,東子,不要碰那把刀,別壞了上面的指紋。”“好的錢總。”保鏢縮回了準備去碰刀的手。錢毅給程雙林拍了一張照片,傳送。轉回頭來蹲了下去,看著面前的楊俊。絕望的表情錢毅見過很多次,他分辨得出對生命的絕望與對自己的絕望有什麼微妙的區別。就像前者,會活得像具行屍走肉;而後者,會結束自己的生命。錢毅對“絕望”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興趣,他只是喜歡看到跟自己作對的人的臉上有這樣的表情,比方說此時此刻在他眼前的楊俊。“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錢毅說,“今天我不殺你,你可以去找警察,就算我被抓了,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件事。”錢毅的臉湊了上去,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不是他,你早就被我捏死了。是你殺了程雙林,殺了唯一處處為你著想的好朋友,今後誰還會為了你能把命都豁出去呢?嘖嘖嘖,真可惜啊。”楊俊的眼睛失去了神采,那一刀帶走了程雙林的生命,帶走了他的靈魂。這才是我要的結局。錢毅滿意地想著。錢毅做出了選擇,於是,對方再一次打來電話:“附送你一條訊息,程雙林的女人已經報警了,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離開這裡。東南角的圍牆有個窟窿,可以鑽出去。”“我的貨呢?”“天亮去你的公司一樓意見箱裡拿。放心,我不會騙你。”電話結束通話,錢毅能做的只能有等到天亮。“快走,條子來了。”錢毅急忙招呼手下人離開。腳步聲雜亂,匆匆離開了七樓。楊俊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倚靠在牆上的程雙林艱難地叫著:“大俊……”——錢毅在輪椅上沉沉地嘆息了一聲,說:“從我的角度來看,就是楊俊殺了程雙林。他撿到一把刀,衝我來,我拿程雙林擋了一下。就是這麼簡單。”溫煦已久是平靜的:“你這麼瞎編有意思嗎?那個人告訴我,是你把刀塞進楊俊的手裡,又抓著他的手強迫他殺了程雙林。”忽然,錢毅的眼睛半眯了起來,神色疑惑地打量著溫煦:“溫煦……你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你沒有目擊者!”溫煦一愣。錢毅的反應很快,當即笑了出來:“小子,如果你不說這句話,我真就信了你。”溫煦的心涼了半截,暗道:糟了,他說得是真的!站在溫煦身後的兩個保鏢上去就把他按在地上,錢毅俯視著跪在眼前的溫煦,冷笑了一聲:“暫時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今天至少有三個人知道我跟你見面,我失蹤,你也好不了!”溫煦硬扛著,死活不能低頭,低了頭才是死得快。眼看著溫煦被人按在地上,花鑫的眼睛都瞪起來了,小七也是身體繃緊了要衝出去,花鑫一把抓住他,搖了搖頭。其實,花鑫沒想到溫煦輸在了說錯情節這一環上,他並沒有怪溫煦不爭氣的意思,小助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優秀了,而且,花鑫看得出,溫煦並沒有放棄。躲在石頭後面的花鑫沉得住氣,但是躲在大樹後面的杜忠波卻是焦躁了起來。聽到錢毅說起楊俊與程雙林的案子後,他立刻發簡訊給同事請求支援。可看眼下的局面,他再不出面溫煦就太危險了。對方一共六個人,還有個人質溫煦。武力值不對等怎麼pk?杜忠波只希望,溫煦可以能拖延時間,哪怕十分鐘都可以。——被人按著肩膀跪在地上的滋味並不好受,溫煦明白,現在必須拖延時間等老闆來,而且他堅信,老闆很快就會來。“錢毅,就算你把我帶走,最後殺了我,你還是會被警察抓。”“是嗎?”錢毅有恃無恐地說,“然後呢?我殺了誰?楊俊還是程雙林?”溫煦狠狠心,豁出去了!“光頭男。”忽聽溫煦把光頭男的事爆出來了,花鑫差點沒喊出來。這時候說這事,你不是找死嘛你!而杜忠波更是驚訝,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通神秘的報警電話就是溫煦打的,而更加讓他驚訝的是,錢毅居然是兇手。沒想到啊,出來溜達一圈竟然會撈到這麼大一條魚。轉念,杜忠波又為溫煦擔心,這小子是真傻啊還是假傻啊,這不是找死嗎!錢毅快被溫煦氣瘋了,對著手下人喊道:“瘦身,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搜出來!”溫煦沒有反抗,反正他身上也沒什麼東西。很快,身上的東西都被掏了出來送到了錢毅面前。錢毅翻翻看看,眼睛再度瞪大,這時候,眼睛裡不只是疑惑和憤怒,還有一點旁人無法理解的恐懼。溫煦看到,錢毅拿著那塊表,停止在2014年9月15日01:00的表。錢毅的手有些發抖:“我的表為什麼會在你身上!?”這塊表,在9月15日當晚就丟了,錢毅沒找過,只是在心裡認定,拿走表的人就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