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並沒有給溫煦這個新人一點優待,態度上就像是與老下屬談話一樣。他將放在桌子上的一沓紙緩緩攤開,說道:“案件是2013年8月10日22:00。810當晚,有個盜竊慣犯潛入本市古海路華源小區的一戶人家,行竊的時候被戶主發現,戶主防衛過當,誤殺了竊賊……”“等等”花鑫出言打斷了副會長的講述,“我聽見警告資料,案件不應該是五年前的嗎?”副會長神色不變,說道:“通常,都是時間軸先發出警報,給出時間、地點、案件性質的初步資料,再有電腦系統進行具體分析定位,給出時間抽的錯變點。這一次,時間軸報出的地點、案件性質與最後的分析結果一致,但是時間卻出現了問題。”副會長點了點手下的列印紙:“最後的分析資料是2013年而不是2011年。”言語間微微一頓,“現在明白了嗎?這就是大老闆指定你們小組的原因。”言罷,副會長看了一眼溫煦。花鑫一把抄起桌面上的資料,捲成卷握在手裡:“剩下的情況我回去分析,你去開會吧。”“阿鑫。”副會長拿起手邊的黑色皮包,也一同走出去。他幾步越過溫煦和小七,與花鑫肩並肩走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麼。溫煦偷偷摸摸地問小七:“問題很嚴重嗎?”小七笑道:“怎麼說呢?我們小組可以正常執行任務了,再嚴重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聽起來好像很牛逼的感覺。“話說,什麼叫‘正常執行任務’?”“以前……”小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看了眼前面的人,“這事還是讓花鑫跟你說吧,也不算什麼要緊的事。”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電梯前。副會長並沒有跟他們一起進入,而是繼續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來的時候被帶了眼罩,什麼都看不到。離開時,溫煦也沒心情左顧右盼,電梯一直升到頂層,門開啟後,花鑫第一個快步走出去,三個人腳步匆匆,穿過全部用鋁合金打造的大廳,以及在大廳裡忙忙碌碌的人們,再經過一扇小門,等待著溫煦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停車場。花鑫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車,小七還四下看了看:“我得把車開回去。溫煦,你坐花鑫的車吧。”小七跑開找車,溫煦也開啟了車門坐進去。沒等他坐穩,花鑫已經發動了起來。“這麼急啊老闆?”溫煦不解地問道。花鑫神色如常地說:“好幾天沒回家了,急是情有可原的。”溫煦聞言笑了笑,心裡有了點小溫暖。本來,溫煦以為這一路上花鑫會說很多跟案件有關的事情,花鑫卻讓他趁著回家的這兩個小時,趕緊睡一覺。回到家可沒時間給他休息了。在警局那幾天他的確沒休息好,出來後連家門都沒進就被小七帶到了總部,緊張又興奮的情緒經過時間的沉澱轉化為疲憊與睏乏。溫煦打了個兩個哈欠,眼睛閉上沒多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了。花鑫看著酣睡的溫煦,平靜的表情慢慢變得疑惑起來。兩個小時的路在溫煦的概念裡只是睜眼閉眼的一個過程,被叫醒的時候,並沒有覺得睡了很久,頭腦還有些遲鈍,他搓搓臉,跟著花鑫走進客廳。好幾天沒見著溫煦的兔子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跟瘋了似得猛撲到溫煦的懷裡,一邊喵喵叫著一邊使勁蹭著他的臉頰。花鑫伸手把兔子從溫煦的懷裡抓了下來,拎到自個面前,教育道:“辦正事了,你自己去玩。”說完,拎著兔子往樓上走,看架勢是要把兔子關進它自己的房間。兔子居然沒有掙扎,還順從地舔了舔花鑫的手指。很快,小七也回來了。三個人在花鑫的書房坐下,總算是可以安安穩穩說說案子的事。花鑫先點燃了一根菸,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說道:“路上我看了一遍資料,我先做個初步整理,你們倆趕緊把資料看完。”接過花鑫遞來的資料,溫煦坐到小七身邊,倆人捧著一起看。資料上寫明:被誤殺的盜竊犯名叫“石佳偉”,2013年死亡時27歲,是個曾經因盜竊被判刑的慣犯。過失殺人者:黎世翔。被判有期徒刑三年。服刑期間表現良好,又因患有慢性腎病保外就醫,離開監獄時間是2015年6月。為了給黎世翔治病,黎家欠了不少外債,黎家的經濟情況非常窘迫。死者“石佳偉”的家庭情況比較複雜。父母健在,家中有五個兄弟姐妹,同樣是比較貧困的。黎世翔保外就醫後,石佳偉的母親以及兄妹去鬧過兩次,要求黎家賠錢,後有警察介入此事,石家人才不再騷擾黎世翔。資料的最後有幾張列印出來的免冠照片,第一張是石佳偉的,怎麼說呢?當真是應了那句話——相由心生。這人長的就不像個好人。翻過石佳偉,第二張照片是黎世翔。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其貌不揚,在他的眉眼間的確能看出不佳的氣色。兩個當事人的照片後面還有幾張,分別是石佳偉家人和黎世翔家人的照片。溫煦翻著翻著,手忽然一頓:“咦?”聽到他疑惑的聲音,花鑫和小七同時看了過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