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忠波是真心準備賠償幾條被子好讓黎月夕順利地發洩一下,還是拐彎抹角的安慰他,其動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黎月夕恢復了正常,乖乖地拿起筆在小本子上記錄情況。小七朝著杜忠波挑挑眉,笑得意義不明。後者懶得搭理他,繼續說:“現在要做的是從七個人裡找出兇手。資料給我。”小七正準備把七個人的資料遞給杜忠波,病房門忽然被大力的粗暴地推開!杜忠波的主治醫惱怒地站在門口,指著他:“你還想再開一刀縫幾針?”病房裡的三個人都被吼愣了,杜忠波更是下意識地使勁搖頭。主治醫繼續怒吼:“誰讓你坐起來的?誰讓你工作的?”杜忠波毫不猶豫地指向小七。主治醫看向小七的眼神,彷彿要將他千刀萬剮!小七忙解釋說:“案子,很重要。”“這是醫療所,不是總部!這裡我說了算!”主治醫大步走進來,怒視著杜忠波,“給我躺下!”黎月夕忙起身抽走了杜忠波身後的兩個枕頭,扶著他躺了下去。然而,這並沒有讓主治醫的臉色好一點,他三下五除二把床上的資料和膝上型電腦沒收了,在場的三個人愣是沒有敢違抗的。主治醫狠狠地瞪了小七一眼,拿著他們重要的東西怒氣衝衝地走出了病房。小七這才緩過神來,拍拍腦門,不解地說:“我招誰惹誰了?”“別坐著了,趕緊去把東西要回來啊。”杜忠波指著房門說。小七急道:“你還能繼續嗎?”“找花鑫。”杜忠波也是疲憊了,精神有些不濟,“把剛才的記錄和七個人的資料都給他。我要睡會,有點犯困。”小七心說:這都是什麼事啊?抱怨歸抱怨,小七還是很盡職地跑出去找到主治醫,說了不少好話要回了資料和電腦,隨便找了個房間,將東西都傳送到花鑫的郵箱裡。隨後,又發了一條微信。——杜忠波帶傷工作,已經快壯烈了。剩下的你來吧。 花鑫的車子駛過南家村的界碑,遠遠的, 望見聳立在天地之間的鎏南山。山體巍峨挺拔, 山脈綿延起伏深深密密。此時, 秋黃漸謝, 遠遠地看著, 就像一件綿延了數百里的金黃霓裳,幾點綠俏皮地從中冒出頭來,與漫山遍野的黃爭搶著秋季所剩不多的溫暖。一層山水一層人, 南家村坐就落在鎏南山腳下, 這裡有山有水有田野,美麗的鎏南山守護著美麗的南家村, 養育著美麗的南家村人。就像溫煦。溫煦是乾淨的。他的乾淨不僅僅是流於表面, 而是內在的乾淨, 心底的,靈魂的乾淨。花鑫發覺, 溫煦雖然已經離開南家村快四年的時間,可他真的屬於這裡,一樣的質樸, 一樣的乾淨。收回凝固在溫煦身的視線,花鑫也有些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只是,還需要再等等。是的,再等等……“前面就進村了, 你慢點開。”溫煦的口氣中有些緊張,儘管他已經稍加掩飾, 還是洩露了近鄉情怯的情懷。花鑫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問道:“緊張了?”溫煦看著村口方向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苦笑著說:“我不是受歡迎的人。”花鑫聞言眉間微微一蹙:“你好像說過,當初是被趕出來的。怎麼回事?”因為溫煦從沒仔細說過那件事,花鑫也從不會主動問起。而此時,他們馬上就要進村了,不得不把這件事提上來講一講。可溫煦是不想說的,他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去想。“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溫煦吞吞吐吐地說,“就是不招人待見唄。沒關係,我們悄悄地進村。”花鑫笑了,他的助理真的很陽光啊。忽然,花鑫的手機響了兩聲,螢幕上劃過一段文字,是小七發來的微信。溫煦拿起手機解鎖,看了眼,說:“估計是杜忠波累壞了,剩下的說是讓你來。你郵箱有新郵件了,可能是小七發的。”“開啟看看。”花鑫說。在溫煦開啟郵件,並下載了附件之後先一步看了一些。不多時,花鑫把車停在了村口。溫煦抬頭看了一眼,指了指右手邊的一條岔路,說:“這邊走,我帶你從村子後面進去。“於是,花鑫重新開起車沿著右邊的蜿蜒小路去了。十幾分鍾後,越野車停在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屋子後面,溫煦說這個屋子裡的主人家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屋裡沒人,車子停在這裡最不容易引起注意。兩個人下了車,花鑫聽見遠處有孩子們的歡笑聲,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卻沒看到一個成年人。溫煦說:“這個時候大家都忙著收秋呢,在村頭那邊,基本不到村後來。走吧,我奶奶家很近。”“郵件裡都是什麼?”花鑫邁動腳步,跨過一叢已經枯黃的野花叢,跟在溫煦身邊。溫煦把手機還給他,說:“是杜忠波的分析結果,還有幾個嫌疑人的資料。小七的意思是,需要你從七個人裡確定一個,這個人就是兇手。”花鑫挑挑眉,一臉古怪地問:“就憑這點資料?”“都說杜忠波已經分析完了,就差最後一步。”說著,溫煦拉住他的胳膊,拐了彎。映入視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