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一言鎮住了兩員大將,把燙手的山芋丟給了杜忠波:“杜警官,你怎麼看?”杜忠波思索了片刻才開口:“我覺得吧,黎月夕的記憶有沒有被篡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按照你們說的,黎世翔夫妻死於跳躍時間後的九十分鐘內,時間軸抹掉了兇手留下的微量物證以及痕跡,作為警察,在這樣的條件下我是沒辦法抓人的,就算知道兇手是誰,也不能抓。你們呢?兇手不能伏法,時間軸就不能被修正。現在,我們都沒有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們不覺得著這很嚴重嗎?”副會長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把話題丟給了花鑫:“你呢?”“立場不同,分析角度也就不同。他可以不在乎一些細節,因為這些細節對他而言還有點科幻,對他抓住兇手而言也沒什麼用處。但是我們不同,我們必須該搞清楚每一個環節,這不僅僅涉及到那些丟失的儀器的問題,還涉及到逼死趙煒的兇手到底是誰的問題。”副會長目光流轉,鎖定了潘部長。不等他開口詢問,潘部長知趣地說:“我這邊有兩個疑問。一,對方跳躍時間後是不是真的直接落在了黎世翔家裡?二,沒有案子就沒有時間點,他們根據什麼可以跳躍回去?”“我能回答潘部長的 杜忠波當然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他很想打擊打擊面前的花狐狸, 怎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為顯餘威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體貼的溫煦忙推著自家老闆往外走, 邊說著:“那你們好好休息。”等到房門關好, 杜忠波斜睨著黎月夕, 問道:“你怕他?”黎月夕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杜忠波閉上眼睛,淡淡一笑:“花鑫是個好人。”他是個好人, 你不用怕他。可這種事不是說幾句就能掰過來的, 你說不怕就不怕?你也是好人啊,溫煦也怕你啊。事實證明, 老虎永遠都是老虎, 就算他肚子被開了個洞躺在床上, 還是一隻老虎,溫煦的恐杜症依然未治癒。離開了病房, 溫煦跟著花鑫從三樓走到一樓辦公區,眼看著就要奔門口走去了,溫煦還以為他們是準備離開這裡, 花鑫卻說:“等等吧,估計快了。”“什麼快了?”溫煦不明所以,問道。花鑫朝著吸菸區努努嘴:“陪我過去坐坐。”吸菸區只是個巴掌大的小休息區,就這麼個小地方放了三臺空氣清淨機和兩臺加溼器。兩個雙人沙發, 三把橘黃色的椅子,乾淨的沒有一點菸灰的玻璃菸灰缸, 還有漂亮的水具,看上去真不像吸菸區反倒像某家商場擺出來的樣品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