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比方,你在x光下啃排骨,我能看到的只有骨頭,沒有肉,骨頭上的肉被你吃了。骨頭就是物質,肉就是能量,也就是原子和分子。你在咀嚼肉的時候也是在咀嚼與肉相伴生的分子和原子,它們為你提供了蛋白質、微量元素等等,可以讓你的身體更健康。因為,物質的質量性決定了它的釋放能量的必然性。”花鑫一臉懵逼。——溫煦一臉懵逼地蹲在牆根下,腦子裡一片空白。三十分鐘前,在那棵充滿了他兒時回憶的紅杉樹下,他遇到了死亡於2011年10月25日的趙煒。而現在,是2011年6月30日。溫煦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思考眼前發生的一切,他茫然而又無措,徹底變成了一個啞巴。直到,趙煒的手不輕不重地拍打著他的肩膀,才猛然醒悟過來!溫煦確定,現在的趙煒跟自己的目的一樣——南家村。經過幾句不疼不癢的閒聊後,他們結伴同行。“你也要去村子嗎?”趙煒手裡拿著一根柳樹條,一邊走一邊毫無意義地揮舞著它。溫煦謹慎地瞥了眼趙煒——他看上去很和善,也很健談。只是在和善的表面上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距離感。溫煦不敢多看,收回目光,儘量如常地說:“是的,前幾天來探望朋友,今天就走。”“你在這裡住了幾天?”趙煒問道。“三四天了。你呢?”“我?我剛到這裡就迷路了,還好遇到你。”趙煒說話的時候扭頭對著溫煦笑了笑,“你朋友是誰?說不定我還認識。”溫煦想都不想多想,就說:“長青,劉長青。”趙煒遺憾地說:“真可惜,我不認識這個人。”溫煦忽然意識到,這應該是個好機會,如果做的好,很可能會得到一些線索。或許,這正是時間軸把他跑到這裡來的原因。但是,下一秒溫煦又想:趙煒來南家村幹什麼?為了得到數不清的謎團的答案,溫煦採取了積極攻勢。,快走幾步追上趙煒,假裝話家常:“大哥,你到南家村幹啥?你住這?”“我也是探望朋友的。”趙煒笑著說。溫煦笑了:“誰?說不定我認識。“趙煒笑而不語,明顯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從表面上看,溫煦並不在意他是否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繼續笑著,問道:“大哥,看你這穿戴是市裡的人吧?”“離你們這也不算遠。”胡扯!坐飛機再坐火車,還要倒大巴,不遠就怪了。其實,溫煦能理解趙煒的隱瞞,換做是他同樣不會透露太多自己的情況。所以,問題有點難了,怎麼做才能讓他透露一些此行的目的呢?——其實,池塘與村莊之間的路程並不遠,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他們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走到村口的時候,溫煦指了指南頭,說:“我要那邊拐,你呢?”趙煒看著通向村莊的大路,思索了一下,才說:“你知道程力家嗎?”“知道啊,程力家在村北頭,你直接走,看到兩層小樓再往右邊拐,一直走到頭就是了。”趙煒笑了,眼角多出幾道魚尾紋來,他說:“謝謝了。”“不客氣。”說完,溫煦毫不猶豫地朝著南面走去,嘴裡哼著《常回家看看》那首口水歌。趙煒還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溫煦走沒影了,才邁步朝著村子裡走。——溫煦在村南邊一戶人家的院牆外藏了起來,偷偷觀察趙煒的行蹤。這時候,趙煒已經進入村子了,並且遇到了兩個人,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因為距離較遠,溫煦看不清他到底遇到了誰,只能估摸著,趙煒可能不相信自己,又找人打聽程力家怎麼走。話說,他找程大叔幹什麼?程大叔可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而且就住在奶奶家隔壁,從小時候記事起到離開村子,也沒見過程大叔家有大城市來的親戚拜訪他們。忽然,溫煦猛地一驚!程大叔跟奶奶家是鄰居,或許,趙煒真正的目的不是程大叔家,而是……“大小子,你站外面幹啥?”院牆裡傳來中年女人氣貫長虹般的叫喊。溫煦嚇得趕緊蹲下去,蹭著院牆溜到了屋後。他渾身都是冷汗,謹慎地藏了起來。院子裡的人應該是楊大媽,她嗓門很大!這要是被她看到自己,估計一嗓子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回來了,這特麼的就很尷尬了啊,2011年自己還在村裡務農呢。想到了可怕的一幕,溫煦趕緊努力回憶哪條路哪個地方不會有人經過。快七點的時候,村子裡家家戶戶都在忙著做晚飯,只有小孩子們成群結夥地在外面瘋跑。溫煦沿著記憶中的一條小路朝著奶奶家而去,耳聽得孩子們愉快的笑聲,不知道誰家播放出來的廣播聲。溫煦沒有餘力體會所謂的“家鄉情懷”,他時時刻刻都在擔心會被人發現,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從頭到尾都貓著腰,腦袋都不敢抬高一厘米,每到拐彎的時候,戰戰兢兢的跟做賊似的。終於,在七點十五分他蹭到了奶奶家的院牆外。汗水早就打溼了他的衣服,喉嚨火燒火燎的乾渴,大口喘著氣,不得不停下來稍微緩解一下發酸發抖的腿。“請問,這裡是周玉芳的家嗎?”忽然,溫煦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