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接過那張紙,掃過紙上的字,噗嗤一聲樂了。溫煦的臉漲得通紅,揶揄道:“我的字是不怎麼好看。”“我沒說什麼啊。”你還不如說點什麼呢,笑一聲更傷人好麼!花鑫忍著笑,擺擺手:“你繼續說。”溫煦偷偷白了一眼老闆,說:“2009年錢文東因為一起鬥毆事件被捕,不到一週就放出來了。但是,我看到後面的補充資料裡說,那起鬥毆事件升級到蓄意傷害,還有人被判了刑。”“然後?”溫煦指著自己記錄下來的情況,“補充資料說被判刑的人叫楊俊,出庭作證的除了幾個目擊者之外,參與打架的人也去作證了。為什麼這些人裡沒有錢文東呢?”花鑫眉頭一蹙,開啟備份資料,很快找到了溫煦說的情況。溫煦撓撓頭,小心翼翼地問:“老闆,這些資料不是你找的?”“朋友。”難怪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花鑫很快看完了資料,問溫煦,打算怎麼辦。溫煦儘量笑得很細然,他說:“我只是你的助手,應該是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吧?”花鑫丟下手裡的東西,似笑非笑地說:“我是你老闆,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就是這麼簡單。ok?”溫煦直點頭,“ok!”“說。”溫煦的手在褲子上蹭了蹭,猶猶豫豫地說:“我的意見……其實,楊俊被判了三年,2013年1月份就出來了,他住的地址離著不遠,叫什麼來著?華源小區是吧,可能的話,我想見見他問幾個問題。”花鑫動作麻利地關了電腦,站起身來,對溫煦說:“走吧,去見見這個人。”“現在?”“難道還要等焚香沐浴了之後再去?”說完,大手一揮,“給你五分鐘時間準備,別磨蹭。”下一刻,溫煦好像一道閃電跑了出去! 溫煦手忙腳亂的回房間拿了手機和外衣,隨著花鑫走出公寓。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快遞小哥目瞪口呆地站在庭院裡,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裡才好。那漂亮的蓮花池、綠茸茸的草坪、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植物……花鑫說:“快走。”溫煦愣了愣,跑了幾步追上花鑫,眼睛亮晶晶地問道:“這麼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住?打掃衛生怎麼辦?一個人忙得過來嗎?”花鑫斜睨了溫煦一眼……“對不起,我想多了。”花鑫繼續走過石子路,隨口道:“瞭解真相的確需要一個過程。”“那在你之前呢?有人調查這件事嗎?”沒有等到花鑫的回答,口袋裡的新手機響了起來。溫煦掏出手機一看,面帶微笑地接聽了電話。“谷城?”電話那端的周谷成說了幾句話,溫煦耐心安慰道:“你彆著急。我再給你轉七萬。”周谷成遲疑了片刻,低聲道:“小煦,太謝謝你了。你要是能多借點,儘量多借,奶奶術後還需要很多錢。等手術做完了,我會努力還錢的。”“現在不說這個。你把奶奶照顧好,比什麼都強。我還在路上,等會就把錢給你轉過去。”言罷,刻意放慢了腳步,壓低了聲音,問道:“谷成,這幾天我想抽空想回去看看奶奶。”周谷成忙道:“現在別回來。那個……我是說,陳大伯他們都在呢,看到你不好。你也知道,當初那事,咱倆……”提及幾年前的事,溫煦仍然無法釋懷,心口好像堵著一堵牆似的,悶悶發疼。過了數秒的功夫,才勉強開口說:“嗯,我知道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落,忙換了口氣,“對了,把你的賬號再給我一次。”與安安靜靜的溫煦不同,周谷成正像一隻飢餓的老鼠到處尋找食物一樣找著錢包。昨晚他喝多了酒,不記得把錢包放在哪裡了。他手忙腳亂地把錢包從沙發下面拿出來,緩了口氣,問道:“小煦,上回給你的賬號沒留嗎?”“這不是換手機了嘛,你再給我一遍吧。”“你找筆記一下。”溫煦納悶地問:“谷成,你怎麼了?”“沒怎麼啊。”“哦……。”等溫煦和周谷成通完了電話,花鑫已經走到了車庫裡。“對不起,有點事耽擱了。”溫煦急忙開啟車門,坐到副駕駛席上。花鑫繫好安全帶,說:“號碼儘量不要給別人。”溫煦一愣:“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這個規矩。那個,剛才那人是我哥,我奶奶的事,你也知道。所以,早上我給他發了一條簡訊。”沒等溫煦的話音落地,車子直接竄出了車庫。溫煦下意識地抓緊扶手,不解地看著花鑫。這人是生氣了還是怎麼的?路上,溫煦一直保持著雙手緊抓扶手的狀態。下了車,他很想吐,好在硬生生忍住了!小區門口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花鑫走過去,跟這人說了幾句話。溫煦總算覺得好過了一點,趕緊追上花鑫。剛好聽到西裝男人說:“您要找的楊俊,是不是這個人?”男人拿出了一張類似簡歷的列印紙,花鑫正看著腕錶,完全沒在意男人遞過來的東西。溫煦忙伸手去接。紙上有一張影印出來的照片,雖然是影印的,倒也很清楚。照片上的人正是他要找的楊俊。溫煦對花鑫點點頭。溫煦問那男人:“他還在這裡?”男人很是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