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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快到子夜了,花鑫仍然沒有離開的打算。小七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擔心?”“如果擔心,就不會出來了。”“你真是……”小七很不滿花鑫的態度,“好歹也幫幫他,這樣出來很不負責。”“小七啊,畢竟我每個月都要給你發薪水的,你應該無條件站在我這邊。”小七好無愧疚地說:“我只站在正義一邊,顯然,你不適於這個範疇。”花鑫一聽,當然不會滿意:“我怎麼不正義了?”“你從頭到腳都不正義!”“你是不是又到叛逆期了?這種中二的話都能說得出來。”小七冷笑了一聲:“花老闆,如果有什麼人瞭解你,我自認的失眠。於是,瞪眼睛到天色大亮,溫煦不但要為十點的硬仗焦慮,還要為一夜未歸的老闆擔心。 開啟窗,清晨涼爽的風吹拂在臉上, 帶著院子裡花花草草的味道, 驅散了少眠後的睏乏, 周圍算不得安靜, 鳥兒站在院子裡的樹枝上嘰嘰喳喳, 荷花池裡的紅鯉躍出水面,噗地一聲落下去,在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要下雨了嗎?天空有些灰暗, 雲層壓的很低, 一隻蜻蜓從視窗飛過,忽閃著透明的翅膀, 朝更低處飛去。灰雲中滾過悶呼呼的雷聲, 又一陣風吹來, 花草香中多了一味溼氣。周谷城來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陰雲密佈,雷聲滾滾。莫名的, 溫煦的神情黯淡了幾分。他安靜地轉回身走出房間,因為忘記穿拖鞋而赤足走在地板上,消無聲息的腳步聲讓偌大個別墅更加安靜。二十幾年裡, 他度過了很多很多一個人的早晨,或者是忙碌的,或者是懶散的,日復一日的成了他的記憶符號, 如一張張衝好的照片,掛在腦海中, 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溫煦忽然覺得有些寂寞,沒有了兔子的喵喵聲,沒有了老闆趿拉拖鞋的腳步聲,空間好像把這個家所有的聲音都吸走了。站在客廳中間,從電視機螢幕裡看到了自己孤單單的身影。花鑫在家的時候很少開客廳的電視機,他更喜歡窩在視聽室裡看網路電視,客廳這超大的電視機完全就是個擺設。溫煦找到遙控器,讓電視機發揮一下它本應該經常發揮的功能,隨便調了幾個臺,定在購物頻道上。讓“黃金998”、“賣不了吃虧,也賣不了上當。”這種字眼充斥在整個一樓,溫煦去到廚房給自己做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早餐。八點四十分,溫煦收拾好了餐桌,刷好了碗筷,回到客廳讓聲嘶力竭的主持人閉了嘴,再返回自己的房間。衣櫃裡只有三套很廉價的衣服,他拿了一件淺米色的t恤,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站在鏡子前檢查衣容是否乾淨端正。鏡子裡的人,已經完全不是半月前那個快遞小哥了。如果境遇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心態,那麼心態一定會改變這個人的神態。他回頭看了眼桌子,上面放著一沓列印紙,記錄的都是錢毅的資料,昨晚他幾乎就可以倒背如流了。溫煦安安靜靜地走出了房間。桌子上那一沓列印紙被視窗灌進來的風吹起幾張,散落在地上,如同他的腳步一樣,沒有聲音。九點半,溫煦趕到了跟小七約好的地點。遠遠的,看到花店的雨搭下面站著青衣黑褲的小七,眼神朝著四周掃了一圈,心裡有一點淡淡的失落。“溫煦,這邊。”小七舉起拿著水瓶的手,招呼著。跑幾步到了小七跟前,溫煦笑著說:“太麻煩你了,還要特意跑一趟。”小七沒有跟溫煦客套,很擔憂地問:“真不用我陪你去?”溫煦無所謂地笑道:“人多了反而不好。放心吧,我特別惜命,該跑的時候肯定跑。”小七哭笑不得:“既然你堅持,我就不多說了什麼。東西拿好。”遞到眼前的是個深紫色的絨布盒子,盒子的上面有一對金色搭扣,顏色上就讓溫煦感覺到了土豪的氣息。開啟盒子,看到一個長方形的打火機,機身是黑色,機蓋是銀色,上面還有一些閃閃亮亮的小東西,打火機旁邊,有一隻純銀色的鋼筆,上面同樣佈滿了亮晶晶的東西。小七說:“鋼筆我已經灌滿墨水了,東西你拿走,盒子給我。”“這個能唬人嗎?”溫煦率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