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又補充了一句:“這破地方簡直髒了我的腳。”“那就別再來了。”望佩平靜道,“羅摩宮沒了小龍君,幸甚至哉。”敖望的背影一僵,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小龍君(完)羅摩宮是不可能不去的。望佩不讓他去,他可沒答應,敖望自我安慰道。消停了幾天後,又偷偷溜到了羅摩宮。望佩低估了敖望的毅力和臉皮,以為罵過他之後就能收斂了。畢竟以小龍君如此孤傲的性格,還不至於跟一個瞧不起他的神仙糾纏不休,所以她完全沒想到這厚臉皮還能躲在角落偷窺。羅摩宮闔宮上下正在緊鑼密鼓地煉藥。這次的藥是望佩神女從古籍中得來的,前不久有魔物跑了出來,肆虐凡間,南方數十萬人受到邪魔侵染,疫病纏身。從前也時不時有魔物從魔界跑出來的訊息,但這次數量之多、規模之廣,實在不像偶然,倒像是有意為之——看來又到了收拾魔界的時候了。天帝召集眾神仙商議對策、排兵佈陣,而羅摩宮則要為無故遭殃的凡人煉藥。這次的疫病不同以往,不僅來勢迅猛,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兇險。未免引起六界大亂,必須要羅摩宮出手。對付魔物的丹藥在古籍中才有記載。這樣來勢洶洶的情況數萬年才有一回。望佩在書閣裡泡了許多天,試了許多藥方,才終於找出合適的方法。煉藥的材料罕見,一個差池就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望佩格外小心謹慎,一星半點的錯都不敢犯。之前她言語相激,也是實在被敖望惹急了,越是在緊要關頭,越是有人搗亂,這糟心程度可想而知。不過是個熊孩子,先辦完正事再說,就算被他報復也都是以後的事兒了。望佩沒把敖望放在心上,一心一意撲到了煉藥大業中。忙活了半月,如今煉得這麼一瓶藥露,被她鎖在羅摩宮的寶箱中。敖望面子上放不下,不敢像以前一樣光明正大地闖羅摩宮,但又實在心癢癢,於是只能趁著夜深人靜偷偷溜進羅摩宮,看看那個瘋子在幹什麼。沒了他的騷擾,她是不是……更開心了?別人開心了,敖望就不開心。他一連看了好多天,發現望佩神女也太無趣了,過的日子千篇一律,看書、煉藥、寫藥方、休息……他不用看就能知道她每時每刻在幹嘛。他是來偷窺的,可溜進來這麼久也沒人注意到,心裡又覺得不平衡。正準備搞出點事情來的時候,望佩那天的話忽的在他腦海中響起。寡廉鮮恥、自私狂妄、冷血無情、作惡多端。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真是刺耳!敖望狠狠地哼了一聲,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老老實實躲在暗處偷窺。又過了幾日,他覺得這日子無聊得想走,正在這時,望佩的藥煉好了。這是他第一次在這瘋子臉上看到笑容,真是,真是……好看極了!敖望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看到望佩兩眼放光、歡欣雀躍的表情,他也跟著嘿嘿傻笑。笑了兩聲又覺得不對,把自己的嘴角按下去,強迫自己發出兩聲冷笑。冷笑和傻笑切換失敗,嘴裡發出了豬一樣的哼聲。“什麼人?”望佩聽到聲音,望向窗邊。敖望莫名地鬆了口氣,化作金光落荒而逃。敖望並沒走遠,而是去了天帝宮裡。天帝於他亦師亦友,是比他親爹還親密的人。他行事惡劣,本性卻不壞,外界都說天帝糊塗,為了一條金龍連底線都沒有了。但敖望知道,正因為他本性不壞,又加上心直口快,所以才能得到天帝天后的寵愛和縱容。敖望一直跑到天帝宮裡,臉上的肉才放鬆下來。他求天帝答疑解惑:“望佩罵我,我應當討厭她,或者直接不理她,反正世間神仙這麼多,再不濟還有妖魔鬼怪給我玩,犯不著跟一個討厭我的小神女計較。可我一點都不生氣,我只是難過。難過之後,我還想見她。我想見她,又不敢見她,我這是怎麼了……”“你為何不直接告訴她?”天后問他。“告訴她,我的臉就沒了。”天后大笑:“你不是一向沒臉沒皮,怎麼這時候又要臉了?”敖望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天后斂了笑:“你回去想想,望佩對你來說究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神女,還是你喜歡——”天后的話沒說完,敖望已經臉色大變,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這不可能,他怎麼會……喜歡望佩,怎麼會呢?他得去羅摩宮!得去親自證明一下!敖望一陣風似的到了羅摩宮,門口的仙女見到他臉色都變了,戰戰兢兢地攔他:“小龍君,望佩神女今日不在,你……”敖望聽不見她說的什麼,腦子裡反反覆覆就是一句話:他喜歡望佩?喜歡她?一路磕磕絆絆來到書閣,書桌前卻空空如也,他這才想起,剛才她們好像說望佩不在?她不在,那他就等她回來好了。一抬頭,就見到書閣背後的架子,上面放著寶箱,寶箱裡就是那瓶藥露。敖望鬼使神差地開啟了寶箱,拿出了藥露。藥露的瓶子不大,但只要在凡間的河水、泉水裡灑上一滴,便能治癒疾疫。這寶貝真有這麼神奇?他想起天界傳聞望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