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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康氏雙手扣著被褥,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天啊……她……她難道是要產子了……”路小蟬在她的腹中看到了生靈,那是真的人的胎兒,有鼻子有眼睛!舒無隙周身靈氣飛斂,以指代劍,正刺向那胎兒!忽然一柄靈劍衝了進來,擋在了康氏的面前,竟然將舒無隙的靈氣給彈開了。路小蟬差一點被彈回的靈氣擊中,幸好舒無隙一把將路小蟬攬入了懷裡。無數靈火如同流星一般,被舒無隙的真氣隔開,消散開來。康氏痛苦難當,用力捶打自己肚腹。舒無隙正與那柄靈劍對峙,路小蟬能看見這柄劍的靈氣深厚,非尋常劍,竟然擋下了舒無隙連發的三個劍陣。路小蟬自從認識舒無隙之後,舒無隙一旦出手,從無失手。這還是第一次,有誰接下了舒無隙三招!此時,康氏的肚子裡彷彿有一雙手掙扎著,硬生生將她的肚子給扒開,一個嬰孩爬了出來。康氏睜大了眼睛,身體僵直,最後一口氣哽在喉間沒有撥出來,就死去了。她身體的精元被吸空,皮肉之中血氣全無,成了一具乾屍。路小蟬即刻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舒無隙要對康氏的肚子下手了,這嬰孩一定有問題!忽然,那柄和舒無隙纏鬥的靈劍翻轉過來,帶起那個嬰孩,衝出屋子。門窗大開,院落之中站著一位白衣長衫的男子,周身的靈氣如滿月時的月光,至美如幻。這樣的靈光,除了舒無隙,路小蟬還是第一次見到。比起莫千秋和夜臨霜這樣有千年以上修為者,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這樣純粹的靈氣之中,卻縈繞著千絲萬縷的黑色邪氣。“漣月元君。”舒無隙開口道。院中的男子笑著頷首。“你的劍未隨身,今日之爭算是本君佔了你的便宜。這嬰孩我便帶走了。”“就算我劍未隨身,一樣可以讓你元神俱滅。”舒無隙忽然將路小蟬的腦袋摁進了自己的懷裡,壓得路小蟬的鼻子都要扁了。他還沒來得及問“漣月元君”是誰呢!漣月元君抬起頭來,看了看天上的流雲翻滾,宛若滄海,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這天下,沒有你不能借的大勢。不過今日你讓我走,我拿一個邪神混沌的秘密與你交換。”“你說。”舒無隙收了靈氣,但還是摁著路小蟬的後腦勺,不讓他轉身去看漣月元君。“邪神混沌最想要的,並不是引你入魔道。看好你的心肝寶貝,以昆吾的修為,無法再為他塑骨血造肉身了。”說完,漣月元君抱著那個嬰兒,御劍而去了。這時候,舒無隙才鬆開了路小蟬。“啊呀!差一點憋死我啦!”路小蟬不滿意地推了舒無隙一下。“漣月元君生性放蕩。”“啊?”所以呢?他放蕩不放蕩,關我什麼事兒?“他若知道,你被他的靈氣所吸引,日後必會以此來引誘你。”路小蟬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來引誘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除去巫山不是雲’啊?就是見過了巫山的雲,哪裡的雲都入不了眼了!”“是麼?”“是啊!那就是我的巫山雲啊!我再看那個什麼漣月元君的靈氣,也就那樣吧!只是……他的靈氣雖然深厚,但是卻好像……”“漣月元君在千年前的仙魔之戰裡,入了魔。”說完,舒無隙就拉過路小蟬的手,帶著他走出房門。路小蟬一邊走,忍不住一邊回頭。“無隙哥哥,孟遠道死了沒?”“還沒有。不過他這些年的修為都被掏空了,除了丹元尚在,一切皆無。”路小蟬和舒無隙剛走出來,門外孟家的弟子們就衝了進去。孟遠道衣衫不整、憔悴狼狽的樣子是其次,康氏枯槁的屍體才最令人恐慌。路小蟬坐在麓蜀的身上,正要飛過蓬元山的上空,低頭時卻見被夜臨霜劈開的裂隙間,邪雲已清。“夜臨霜還是有兩下子的……等等……那是什麼?”“煉魂鼎。”舒無隙回答。這時候,臨霜劍從煉魂鼎中飛了出來,攔在了路小蟬和舒無隙的面前。麓蜀向東,臨霜劍也向東。麓蜀向西,臨霜劍也向西。“它好像要我們跟著它……怎麼回事啊?”舒無隙直接以兩指夾住了劍尖,臨霜劍顫動了起來。路小蟬眯起了眼睛,拉了拉舒無隙的袖子。“我們還是跟著去看看。不然這柄劍一直追著我們,沒完沒了。”舒無隙垂下眼,瞥了一眼煉魂鼎:“既然漣月元君沒有帶走煉魂鼎,大約是留了什麼下來。”意思就是,舒無隙也同意去看一看了。麓蜀帶著他們落入了裂隙之中。路小蟬發覺,倒在煉魂鼎邊的那些少女還有氣息,反而鼎中的竟然是夜臨霜。路小蟬從麓蜀的背上下來,扒在鼎邊,探著腦袋去看,發覺夜臨霜已經沒了意識,但是雙眼卻茫然地睜著,唇間不斷念著。“師叔……不要……不要……”“不要什麼啊?”路小蟬問。路小蟬只能看見夜臨霜周身的靈氣散亂,卻看不見他身上的衣衫都被扯開了,但有一件銀衫落在他的身上,從肩膀到腳踝都將他蓋了起來。可隱隱還是能看見他勁瘦的腰身以及輕輕顫動的膝蓋。可是他的脖子上手腕上都是青紫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