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蟬覺得很沒面子,更沒面子的是剛才舒無隙說“何必與他人做嫁衣”,自己就該順著杆子往上爬,大義凜然說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什麼的,誰知道嘴巴比腦子快!“罷了,罷了!當我路小蟬送給你的!你且記住,今日我救了你的性命,他日你要對我馬首是瞻!”孟寧生愣在那裡,修真者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這個小少年竟然還要他馬首是瞻?但轉念一想,他不但煉化了邪靈救了自己的性命,還渡了靈氣給自己,讓他即刻復原,這都是恩情。滴水之恩,本就該湧泉相報。孟寧生低下頭來,向路小蟬行禮。“請教道友名諱,可有仙號?”“我?我叫路小蟬,仙號……”路小蟬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然後拽了拽舒無隙的袖子,“無隙哥哥,我就這麼點修為,還要什麼仙號啊?”“你的修為並不低。”“哈?我就活了十六年,還不低呢?”孟寧生頓住了,他以為路小蟬只是看起來十六歲,估計是天賦高結丹入勢比一般人要早,但沒想到他是真的十六歲!雖然孟寧生天賦不高,三十歲才剛剛結丹,但並不代表他對靈力高深沒有感識的能力。方才這個叫路小蟬的少年,探入自己內府的靈力……沒有千年也有數百年啊!此時的路小蟬正皺著眉頭用力地想,眼睛忽然一亮,問舒無隙:“是不是我想給自己起什麼樣的仙號,都可以?”“嗯。”“那我就號‘懶夢’!”路小蟬笑嘻嘻地看著舒無隙。“為什麼是‘懶夢’?這個仙號也太……不知所云了……”孟寧生只覺得這仙號也太沒有仙氣了吧,還有點兒小不正經。“你喜歡就好。”舒無隙說。路小蟬踮起腳,湊到了舒無隙的耳邊說:“從前你沒來找我,我每日在槐樹下曬著太陽,連下頓飯在哪裡我都不多想,是不是很懶啊?再喝上一罈子醉生夢死,到夢裡就能會我的大美人……你說那個大美人是不是你呀?懶夢、懶夢,就是什麼都懶得做,只在夢裡想我的無隙哥哥!”孟遠道知道路小蟬的話只想說給舒無隙聽,非禮勿聞,他也就別過頭去避開。舒無隙原本冷淡的表情,竟然有了幾分柔和的感覺。“那就號‘懶夢’吧。”路小蟬蹲在地上,撐著下巴看著那道深深的裂隙:“無隙哥哥,既然你說這團邪雲困不住夜臨霜,那麼……集結邪雲的魔君又在哪裡呢?”孟寧生也反應了過來:“是啊。這個魔君的邪氣非比尋常,昨夜它召集的邪雲差一點就吞了整個蓬城。今日凝集的邪雲又佔了蓬元山的山基……就算不除了它,也必須驅其離開,否則上至蓬元山,下至蓬城方圓數千裡都將陷入魔都的掌控啊!”舒無隙揉了揉路小蟬的頭頂,說了一句:“走,我們去看看孟遠道。”“啊……孟遠道是在這裡面嗎?”路小蟬指了指那片黑漆漆的山裂。“小蟬,我以心神入你丹海,教你‘辨靈’之術。”“好啊好啊!”又有新東西可以學,路小蟬自然開心。舒無隙的手落在路小蟬的肩頭,他的靈氣引出了路小蟬的靈海,逐漸將整個蓬元山都給淹沒了了。哪怕是已經死去了樹木,每一個弟子的元靈,在路小蟬的靈海之中都顯現了出來,清晰無比。路小蟬在靈海之中,看到了之前從客棧逃回來了弟子們都跪在後山的別院前,低著頭,沒了心神,他們有些還沒有結丹,唯一有丹元的兩個跪在在最前面,靈光微弱。他們的靈氣似乎都快被吸乾了。而在別院的緊閉的大門後面,只看見兩道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正做著不可描述之事。路小蟬不知道他們是否消停過,只覺得上面的那個男人身形消瘦……精氣差不多都要給吸乾了!可是論起修為,那男人似乎比其他的弟子都要高深一些,莫非他就是……孟遠道?路小蟬睜開眼睛,看向舒無隙。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舒無隙想來塵埃不染,方才辨靈的時候,舒無隙肯定也看見孟遠道在幹什麼了!可是舒無隙的靈海仍舊平靜,果然是清心寡慾啊!“等等,如果孟遠道在後山……那麼大裂縫裡面的那個人是誰?”“眼所見未必為實。”“心所見呢?”比如我的慧眼?“藏於裂縫中的人,修為高過夜臨霜,自然能騙過他的慧眼。”“所以也騙過了我的慧眼?”這虛虛實實的!不管怎樣,先去後山把真的孟遠道揪出來!無隙哥哥看見的,肯定是真的孟遠道!路小蟬翻身上了麓蜀,舒無隙就坐在他的身後,不過轉瞬,麓蜀就將他們帶到了後山的別院。遠遠的就能聽見那二人交纏的聲音,可路小蟬聽在耳中,卻不覺得旖旎,相反毛骨悚然。路小蟬從麓蜀的身上下來,路過院門前那幾名跪地的弟子,他們都低著頭,面容呆滯。路小蟬剛要伸出手指戳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就聽見舒無隙念起他的名字。“小蟬。”路小蟬這才反應過來,當著舒無隙的面,自己是碰不得外人的。這些日子跟在舒無隙的身邊,他也學了不少使用靈氣的法門,於是抬起手指,輕輕一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