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便對他說,“那你若是缺什麼了,就派人來說一聲。”“嗯。”柳兒一直駕車大街上繞圈子,離盛府並不遠,得了命令,片刻間便回到了盛府門前的那條街。陸行舟在街角下了車,目送著馬車離開。從前他對待功課一事都是得過且過,能夠考中就好,並不追求名次。但現在不同了。趙琰才高八斗,屢屢奪魁,今年已經中瞭解元,若是明年會試,極有可能連中三元。陸行舟以前從沒想過要去爭這個風頭。但是現在,他忽然不甘心居於趙琰之下。 元寧一進府門, 就看到母親身邊的劉嬤嬤。“嬤嬤怎麼在這裡?娘出門了嗎?”劉嬤嬤上前福了一福, 笑意有些隱晦:“夫人在家呢,特意吩咐我在這裡等著姑娘,叫姑娘過去說話。”說話?是要說元禎的事嗎?不像。劉嬤嬤看起來是特意留在這裡等她的。元寧聽著劉嬤嬤的語氣, 小聲問道:“嬤嬤, 你可知道娘找我是甚麼事嗎?”“這……”劉嬤嬤顯然是知道什麼,但卻不好告訴元寧,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元寧無法,囑咐柳兒先回蓁蓁院,自己跟著劉嬤嬤去了正院。一進院子,便看到龍氏坐在正屋裡, 對著一壺茶坐立難安, 臉上既焦急,又掛著幾分薄怒。元寧見狀,頓時覺得不妙。劉嬤嬤忙走進去回稟, “夫人, 三姑娘回來了。”龍氏聽到聲音, 抬起頭,一見到元寧就面帶慍色,她也不說話, 只拿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劉嬤嬤使了個眼色, 帶著屋子裡其他丫鬟都退了下去。“娘。”元寧低了頭,低眉順眼地走到她身邊。見龍氏不說話,殷勤地幫她捶背。“娘, 可是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叫府醫過來給您瞧瞧?”但龍氏依舊不理她。元寧想了想,低下頭笑著賠禮道:“可是女兒什麼地方做錯了,娘,你說出來,女兒改就是了。”聽到元寧乖乖認錯,龍氏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戳著元寧的胳膊:“認錯倒是快,你倒說說,你錯在哪兒了?”元寧捂著胳膊,小心翼翼的問:“我錯在……沒聽孃的話?”“你呀!”龍氏被元寧氣得沒脾氣了,“我問你,馬車都到家了,你為什麼不下車?”也是湊巧了。原來今日衛國公夫人來盛府喝茶,龍氏送她出府的時候,正好看見元寧的馬車回來,她原想著在門口等著元寧一同入府,誰知馬車到了府門口,停了一下便又走了。龍氏原本沒太在意,誰知正好聽到門房說給三姑娘趕車的怎麼是丫鬟,早上一塊出門的車伕怎麼不見了。她當下疑心大起,等送走了衛國公夫人,便派人追出去找元寧,等到下人把車伕 找回來,盤問過之後才知道元寧在尋歡酒樓碰到的陸行舟,打發車伕自己回來了。元寧還不知道龍氏查的一清二楚,只胡編亂造著想矇混過關。“我……有東西落下了,回去取……”話沒說完,就看到龍氏臉上的慍怒又現了出來。“東西落下了?難道不是車伕被你落下了嗎?”元寧被龍氏這麼一問,知道母親是有備而來,一時吶吶,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萬變不離其宗,軟軟地喊了一聲:“娘!”“別叫我娘,我沒你這麼不乖的女兒,成天在外面野,”龍氏被元寧氣得肝疼,一向溫和的她也說起了重話,“從前別人總說我太寵你,我也不覺得,如今想來,真是我把你寵壞了。從前我總擔心元慈長在外邊,怕她沾染些什麼壞的習氣,實在是想不到,最後出問題的人,是你!”龍氏一口氣訓斥了元寧一長串,元寧巴巴地挨著罵,等到龍氏出了氣,方才陪著笑說:“娘,別生氣了。”“你如今都是個大姑娘了,怎麼做事這麼不知道分寸呢?那陸行舟是救過你,可你也不能跟他……”龍氏看著她,一時又覺得心疼起來,“三年前,你出了事,那時候我一句話都不敢問你,我這當孃的心……阿寧,你給娘交一個底,你那時候……”“娘,你放心,我真的沒事。那時候我是損毀了容貌,所以不敢回來見您,再沒有旁的事。”回憶起當初的事,元寧的確不太在乎。她素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時過境遷,她並未對那些事耿耿於懷。而對龍氏來說,那時候元康多多少少也跟他們透過些口風,但如今聽元寧親口說出來,龍氏便覺得扎心窩子的疼。元寧知道母親向來多愁善感,忙將話題轉移過去,勸慰道:“娘,我就是在馬車上跟陸行舟說了會兒話,我們沒做什麼。”這話說出來,果然引住了龍氏的心緒。“阿寧,你跟陸行舟,到底是……”元寧聽母親如此問起,略微低了頭,“今日他來找我,是要跟我道別。他馬上要回書院了,等明年春闈之時才會進京。”“那你跟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元寧知道母親心中的擔憂,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決定向她攤牌。左右早日告訴母親,叫母親吃下定心丸,能回絕了那些不相干的親事,省下許多麻煩。“陸行舟說,等放榜之後,就會來家裡提親。”龍氏原以為陸行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