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給我,如今天還涼著,放在元禎的身邊也好取暖。對了,你以前是不是欺負過元寧?”謝衝臉一紅,“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現在對她很好。”“那就成,以後都是親戚,是一家人,你就是元寧的親哥哥。”“親哥哥?”謝衝猛然抬頭,愣愣望著謝檀。“對啊,以後元寧就跟蘊宜一樣,是自家姐妹了!”謝檀絲毫沒注意到謝衝的變化,仔細地盤算起庫房裡的東西,打算一股腦地先給元禎送過去再說。謝衝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哥哥說什麼他都沒聽進去,只愣愣的,不知在想什麼。馬車很快回了衛國公府,兄弟倆下了馬車,便有管家上前,告訴謝檀國公爺有請。而謝衝,什麼話也沒有,飛也似地朝衛國公夫人的正院跑去。 求證國公府的正院。院子裡站了大大小小十幾個管事, 按照職位高低依次列著, 正在躬身聽國公夫人訓話。新年才過了一個多月,衛國公府就風波不斷。先是在元宵燈會上鬧出大事,爾後謝檀和謝衝都進宮受罰, 於新年而言, 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因此國公夫人近來從嚴治下, 府中的每一處事務每日都要親自過問。謝衝一路衝進去,直闖到國公夫人面前。“衝兒,怎麼了?”見到謝衝一臉的凝重,國公夫人的心隨之一緊, “你大哥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回來了, 他去爹的書房了。”國公夫人稍稍鬆懈,捂了捂胸口,“瞧你那模樣, 嚇了娘一跳, 還以為檀兒出什麼岔子了呢!”雖是新春, 卻彷彿多事之秋。先是兒子在元宵燈會上的毀婚,接著是蘊儀婚事的變動,前幾天又聽說盛元禎和林溘遭了意外, 一個斷了腿一個斷了胳膊。她今日眼皮子跳得緊, 一見謝衝闖進來,就覺得有不妙的事情發生。“娘,我有話問你。”國公夫人正想往旁邊使眼色, 讓管事們都先退下去,便聽到謝衝直剌剌的問:“娘,大哥是不是要娶元寧的姐姐了?”“你這是什麼話,你是弟弟,怎麼管起哥哥的婚事來了?”國公夫人頓時一急,不知道謝衝要鬧什麼,忙說道,“你才回家,讓他們伺候你跑個熱水澡,晚上來娘這邊吃飯。”“哥哥說他很快要娶親了,如果他娶了元寧的姐姐,我是不是不能娶元寧了?”國公夫人聞言,頓時覺得有人往她腦門子上狠狠敲了一榔頭。聽到這裡,管事們也不管什麼命令了,識趣地退出了院子。“娘,你說呀!我到底還能不能娶元寧?”謝衝見母親不說話,便使勁搖了搖她的袖子。國公夫人被他逼得無法,只得拿出母親的威嚴。“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哥哥的婚事尚未定論,怎麼可能定你的親事?別鬧了,你先回你的屋。”只可惜,她在謝衝跟前當慣了慈母,一時半會兒哪能立得起威嚴。“我沒鬧。”謝衝倔強的說道,眼神裡是從來沒有的認真,“娘,我要你回答我。”“娘根本沒這個打算,也不知你從哪裡聽來的?”謝衝道:“你騙我。”“娘沒有。”“你要是沒這個打算,為什麼把你的手釧送給元寧,還讓皇姨母也送?不然的話,皇姨父為什麼封元寧做縣主?”謝衝說的頭頭是道。國公夫人簡直驚訝極了。她這個兒子從小就淘氣,不懂事,在功課上也不上進,連說話都比別的孩子晚一年。她一心以為兒子是個不開竅的,沒想到他在這方面又如此敏銳。“衝兒,那是因為他們喜歡元寧……”“娘,那次你跟沈嬤嬤在屋裡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聽得很清楚,你說要讓我娶元寧。”國公夫人見她如此篤定,一時接不上話。“我說的沒錯,是吧?”“衝兒,娘只是……只是當初有這個想法,並不是給你們定了親事。”“那好,我現在就進宮找皇姨母,讓她給我定親事。”謝衝說完,轉身就往外跑。國公夫人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他:“別鬧了,我的小祖宗,你的皇姨母已經夠煩心的了,你還嫌家裡的事不夠多嗎?”謝衝卻沒有罷休的意思,耍起了橫:“我不管,皇姨母最疼我,我說要娶元寧她一定答應。”眼看著就要拉不住了,國公夫人只覺得要暈過去了。旁邊的沈嬤嬤等人忙上前來,有的扶住國公夫人,有的拉住謝衝。可剛才謝衝沒有拼命亂動,是因為顧念母親體弱,這會兒拉他的人是丫鬟,他就沒這麼客氣了。左一拳,右一腳的招呼著。只是有國公夫人的死命令,丫鬟們雖挨著打,卻也拼了命的拉他,不敢鬆手。“千萬別讓他出門。”國公夫人忙道。婆子正要關門,就有人從外面進來了。國公夫人看清楚了是女兒,這才覺得稍稍寬心。謝蘊宜走上前,一把揪住謝衝的胳膊,“你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打,前兒個才在宮裡把林瀟打了,今兒你就要在家裡鬧出人命!”“那是她自找的!”謝衝雖然嘴上不服,但到底比方才老實了一些。“蘊宜,你瞧瞧你這不成器的弟弟,把他拉回去!”“娘,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