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龍氏急的快跳起來了,“人家榮國公府跟衛國公府是親家,要打架就打架,他們倆湊什麼熱鬧?元禎也就罷了,這個元慈……人家都已經誤會了,她還跟林家的人打架,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她呢!”“娘,我的話還沒說完……”元寧看看龍氏,又看看盛敏中。“你說。”“檀哥哥在打架之前就說了,他沒跟林清姐姐定親。他說,他心儀的女子只有姐姐,他也只會娶姐姐一個人,在場的幾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什麼?”這一次,盛敏中跟龍氏一起驚住了。 帝后陸行舟遠遠看著盛府的大門關上, 才轉過身, 重新往燈會的方向走去。因為方才的那一場火,燈會上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街上散落著被遺落的燈籠, 已經被踩踏得不成樣子了, 只剩下巡城衙門和救火隊的人還沒離開。打架的人自然也都不見了,想來已經被請進了巡城衙門。陸行舟悠悠走到德誠堂搭建的高臺邊上, 方才的火雖然沒蔓延開,不過卻把臺子燒得差不多了。德誠堂的少東家常雲正在旁邊抄手站著,看著夥計們收拾殘局。“沒人受傷吧。”陸行舟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常雲轉過頭, 眯著眼睛道:“拿來。”“拿什麼?”“你讓我防火燒自家東西, 我的人工費你就不用付了,但這燒壞的東西總得賠錢吧。按咱倆的交情,百花燈我就收個成本費。”常雲手掌一伸, “兩百兩銀子, 拿來。”“百花燈是你們德誠堂拿出來的燈會彩頭, 從你們搬上臺子的時候起,這燈就不屬於你們了,賠錢也不是賠給你。”陸行舟面不改色, 振振有詞。他語重心長的拍拍常雲的肩膀, “不管怎麼說這燈都不是你的,與其把這燈送人,還不如自己燒了痛快呢!你該謝謝我, 不是嗎?”常雲順著陸行舟的話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只好放下此節。不過他心裡還是不甘心,總覺得被陸行舟佔了便宜,見陸行舟已經自顧自的離開,便走上去:“你這麼關心人家盛家的事,莫不是看中盛府的姑娘?”“我是仰慕盛先生的才學,才與他們來玩,讀書人的事,你不懂。”常雲冷笑,“你仰慕盛先生,怎麼讓我把小狐狸送給他的女兒,而不是送給盛先生本人呢?”“看不出來,你的腦子比以前好使了?”“你就說是不是吧?”“不是。”他買下小狐狸,只不過是因為恰好看到了,恰好想買。至於為什麼送給盛元寧,那也沒什麼原因,陸公子想送,如此而已。至少,他自己是這麼想的。“我的馬呢?”常雲做了個鬼臉,“就在我家商行後面,你今晚不住我家了?”“今晚宮裡有熱鬧看,我當然要去瞧瞧。”陸行舟牽了馬,別了常雲,徑直向皇城策馬而去。走到皇城門口,便見到巡城御史郭魯正在那裡候著。“郭大人,這麼晚了還進宮面聖?”陸行舟之前協助郭魯破過京城裡幾樁疑案,還算熟悉。見到郭魯,便下馬打招呼。還是冬夜,郭魯穿得不厚,卻滿頭大汗。見是陸行舟,苦笑著打了招呼:“行舟啊 ,今晚沒去燈會上湊熱鬧嗎?”“去過了。”“唉,那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我人還剛到衙門了,衛國公和榮國公就上門要人了,你說我能放人嗎?他們在燈會……”郭魯見到陸行舟,便噼裡啪啦的訴起苦來。郭魯今年四十多歲,在巡城御史這個位子上已經做了三年了。巡城御史的官職並不高,管的事卻多,打交道的層次也高,上到三公、下至百姓,誰家裡出了點事都歸他管。在京城這地界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皇上,每一件事都是大事,不敢有什麼岔子。這個官職,熬出頭就能飛黃騰達,若是熬不出嘛,那不只烏紗帽不保,甚至性命也保不住。今天晚上手下的人一把這件事報上來,他就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但不管這個山芋把他燙成啥樣,他也得硬著頭皮去接。可他剛把一干人等抓進衙門,兩大國公府的人就上門來要人了。沒法子,他只能閉門審案。案子也不難,謝檀和林溘說基本都能對上,一問清楚,他就從衙門後面溜出來,連夜請陛下定奪。“……這麼晚了,估計已經歇下了,可不管我來不來,只要陛下不出面,只怕衛國公和榮國公一會兒就追進宮了。”郭魯正說著,裡面已經出來了一個小太監。“郭大人,魏公公請您去坤寧宮外面侯著,他會先把事情向皇上稟報。”小太監說完,又轉向陸行舟,“陸公子也一起去?”陸行舟搖頭。他牽著馬,自往大書房去。當今聖上登基後五年後,便以盛敏中為主編纂官,收集天下書籍,集合數十位儒士之力,花了十年時間編纂了一部全書。而收集起來的浩瀚書籍,除了一部分珍貴的收入了御書房,其餘的在皇城西北面的一座宮殿中存放,名為大書房。泓遠法師因是國師,皇上特賜了自由出入大書房之權,泓遠法師過世後,這個特權的令牌便留給了陸行舟。……郭魯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