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下,繼而眉目肅然起來,語氣中夾帶著幾分戾氣,“而且,想聽這個故事的人很多,我怕跟你說了,他們就會纏上你,甚至纏上你的家人。”元寧望著他,見他不似開玩笑。何況以他素來的習性,只會拿元寧逗笑,不會拿自己的身世逗笑。她從沒想過陸行舟的身世背景會有多複雜。想來是她想的簡單了。平白無故的,泓遠大師為什麼會收一個弟子。皇帝待泓遠大師好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給陸行舟出入宮廷的權利,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也不曾有的。那天陸行舟當著魏錦和範德祥的面傷了陳瑔,雖然陳瑔該死,但在那種情況下,陸行舟傷了皇子也能毫髮無損的離開。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元寧微微抬起頭:“那些人……包括陛下嗎?”陸行舟轉過頭,看著元寧,方才還狠戾的眼中忽而流露出一抹柔情:“別多想了,阿寧,你無需為這些事煩憂。”“嗤,”元寧冷哼了一聲,重新躺在了鞦韆上,“誰為你煩憂了?我要煩的事多了去了。”“若是中毒的事,大可不必太揪心。泓濟若不能辦到,以他的性子,不會說要試試。他這人說話向來都是不說滿的,說有希望,那就是能行。”元寧知道陸行舟是在安慰自己,但他講出來的話,總是讓她莫名的信服。她抬起手腕,將手套往下拉了一點,便看到了些許黑斑。雖然夕曬落到她身上,卻瞬間讓她掉入了絕望的深淵。她輕輕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腦中卻怎麼也摒棄不了那些黑斑。砰——有人輕聲敲門。陸行舟站起身,拍了拍手,走過去。是服侍他的小沙彌。恭恭敬敬道:“公子,常雲從京城回來了,帶了兩輛馬車,停在後山門外面,問您怎麼處置。”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回來了,常雲辦事,還是很妥帖。“阿寧,我要出去見常雲,你要跟我一起嗎?”元寧依舊躺著,緊緊閉著眼睛。她不是預設,而是默默的否認。“那我去去就回。”等陸行舟跨出院子,元寧忽然坐起來,“你走了,我怎麼辦?”陸行舟聞言,頓時回過頭,溫柔地笑了一下。“你別怕,我去去就回。我讓石言在門口守著你,你放心,石言在,沒人能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