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是被什麼撥了一下,顫巍巍的跳動。
她沒應聲,他吊兒郎當的笑了一下:“生氣了,氣我今天沒給你打電話?”
心跳震著徐知苡的耳膜,她輕聲的說:“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問完這句,電話裡有沉默蔓延。
幾秒後,陳嘉屹嗓音沉沉,在這無際的黑夜裡放大。
“徐知苡——”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尾懶懶的很好聽。
“你信我嗎?”他問。
你信我嗎——這四個字從陳嘉屹口中說出來,徐知苡竟然聽出了裡面潛藏的不確定。
在所有人眼裡,陳嘉屹桀驁不馴,像匹野狼,散漫輕狂,多的是人對他卑躬屈膝,阿諛奉承。
然而就在剛剛。
他問她信不信他。
就好像如果她說一個不字,少年的一身傲骨就會被折斷,鮮血淋漓。
“我只信你。”
徐知苡聽見自己的聲音滿是堅定,帶著不顧一切的勇氣。
她不會讓他輸。
她希望她的少年一直贏。
一直贏。
返校的前一天,徐知苡買了一些東西,去了青梧鎮的後山。
她的爸爸媽媽長眠在那裡。
墓地很寬,背靠一大片梅林,夏末時節,梅樹的葉子發的很茂盛。
徐知苡輕車熟路的來到兩座墓碑前,她待了一個小時才離開。
回校那天,姥姥說要送她去機場,有點遠,徐知苡勸了好久才勉強勸住。
到宿舍後天已經黑了,蘇姝還沒來,宿舍裡只有張雯一個人來了,她簡單跟她打了個招呼,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拿出來歸整。
張雯打完一局遊戲,劃溜著椅子過來:“小苡,你老家哪的?我還沒有聽你說過哦?”
徐知苡把一條墨綠色的肩帶抽出來,隨口應了一句:青梧,你認識嗎?”
“啊,我還以為你跟陳嘉屹是高中同學,也是南俞這邊的呢。”
徐知苡笑了一下,繼續手上的動作。
張雯無聊,順著上個話題,像是隨口一問:“那你下個學期是不是跟陳嘉屹一起出國啊?
腦子白了一秒,徐知苡嘴唇控制不住的發抖。
好半晌,她問張雯:“什麼出國?”
“啊,你別在意啊。”張雯看她臉色有些蒼白,隱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解釋道:我也就是聽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