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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並沒睡,目光炯炯地望著她。“哪兒難受?”他坐了起來,以為她是從夢中驚醒。他檢查了她的腿,確保沒有被壓住,然後又輕輕吹了吹她臉上的傷口。“兩天就能好。不會留疤。”他用嘴碰了碰抹藥膏的地方,“就算留疤也好看。”梁簫摸著他的耳朵。他的體溫似乎總是比正常人低,但他特別愛臉紅,一害羞體溫就變高,她有時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冷血動物。曾經髒兮兮的落魄少年,字都認不全,少言寡語,不善言辭,容易嫉妒,容易害怕,如今已經會大段大段地跟她講道理,會為了一個吻纏著她好好幾十分鐘,會說甜言蜜語,會在她有危險的第一時間把她護在懷裡。臉上的傷早已經不疼了,甚至還在藥膏的作用下格外冰爽。但她心中卻如同地震海嘯一般狂亂地激盪。她知道自己已經無限趨近與真相。可她還沒做好準備,還沒想好他們以後該怎麼辦。是的,他們。她是個冷血的人。她能面無表情地殺了梁29,儘管她矛盾過、糾結過,可利益權衡下,梁29還是沒有所謂的大局重要;她的朋友不多,除了工作和跳舞之外幾乎沒有她關心的事,別人怎麼樣也和她無關。但她知道,這一次不行了。一切的前因後果,一切的坎坷波折,一切的刀山火海,她都不能再扔下他了。他的眼睛在夜裡幽幽地亮著,像是獨自守著巢穴的小獸,警惕又期盼地望著外面的風吹草動。梁簫側過頭,呼吸跟他交織在一起。她的唇湊到他嘴邊,想要問的話終究沒有問出口,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梁二自然沒有放過到嘴的美味,軟軟地親了兩口,然後蹭蹭她的臉:“睡吧,我在這兒。”————不論早睡還是晚睡,梁簫都能按時早起,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她依舊能雷打不動地去上班。梁二比她緊張得多,一路上一直不停地關注著路邊的行人、車輛,甚至是高空廣告牌,昨天的事情讓他變得異常神經質,連梁簫這個當事人都自愧弗如。一路順利地到了空島,進了十八區的停車塔,梁二才算放心。大家都沒有多提昨天的事情,不但說起來後怕,而且直覺這事沒完,在找出兇手之前還是不要透露什麼資訊了。七區第25代金屬人剛剛投入使用一個月,效果還不錯,作為全基地第二個使用25代金屬人的隔離區,七區主任覺得自己肩負了很大的重任。十八區相當於是試水,現在七區才算是生死存亡,如果幹得好,以後空島仍會繼續按照現有方向推進金屬人的更新換代,如果還像十八區一樣整天出事故,那基地就不會再接著往下做了——前幾代金屬人的技術已經足夠成熟穩定,技術發展該向那邊偏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