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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一下亮了:“嗯!” 荒野第三日上一時心軟的後果就是,不但早晨起來腰痠背疼,而且渾身是汗,頭髮也黏膩膩地粘在一起。這次倒是不用擔心冷了,一晚上差點沒給她熱死。真是愁人,梁簫嘆著氣從床墊上坐了起來。梁二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摸到她後背上被磨紅了的痕跡,小聲道:“對不起。”你還知道對不起!她踹了他一腳。“下次……你在上面?”說完這話,他果不其然又被踹了一腳。“快穿上衣服,一會兒該冷了。”他依舊如同在家一樣,熟練地給她把衣服都套上,然後像個盡職盡責的大太監,體貼周到地服侍太后娘娘起床。不過按照平時的流程,在一切開始之前,他要在床上跟她膩歪一會兒,試探試探她的底線,雖然大多數都是被直接踹起來,但偶爾還是能得逞一兩次。顯然今天梁簫在他膩歪之前就踹了他,所以他不敢再惹她生氣了,只能乖乖地給她穿衣服,擦臉,倒水。如果放在幾個月前,他還會早起做早飯,但最近一段時間兵荒馬亂,他們幾乎很少進食了,即便吃也只吃一些青菜,補充一下維生素之類的,肉類、澱粉類之類的一切天然糧都賣到了天價,替代糧的價格也水漲船高。價格倒是其次,量少才是關鍵,其實他們現在的處境跟a市現在的處境差不多,同樣的“孤島”,同樣有限的空間和資源,同樣想要離開、想要突出重圍的迫切心情。起碼梁簫的心情如此。而梁二……不太好說。因為早上要給梁簫擦臉,梁二不小心打翻了陶鍋,所以他們今天還是得下山取水,順便還要在山上其他地方再看看,希望能有所發現。就算再發現幾個鍋碗瓢盆的,也比空手而歸要好。兩人把護具放到石頭底下壓好,為了防止老鼠和紅嘴鷗,他們必須把床墊捲起來立在牆邊,經過一晚上的折騰,乾草都被壓實了,他們今天還得補充新的草料進去,除此之外還得再撿一些樹枝。火堆昨天晚上熄滅了一次,梁二半夜醒來又點燃了,現在燒的正旺,為了防止晚上太冷,他們把一樓的窗子都封住了,只留樓梯口和二樓的窗子通風,燒了一晚上,屋裡有一股淡淡的煙味兒,梁簫把窗子邊的木板、桌子全都挪開,風霎時間從整個屋內穿堂而過,把她的頭髮糊了一臉,不過終於覺得身上的黏膩感少了許多。也許今天該洗個澡什麼的,順便趁著天氣好把梁二的衣服也洗了,如果下雨的話,他們很可能連屋都出不了。這裡不像a市,湖面上的溼度很大,水汽也重,雨水肯定也多,趁著有太陽的時候,他們得把該做的都做了。在窗子前站了一會兒,她才回頭,卻見梁二站在背後望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走吧。”梁簫抱著陶鍋,在懷裡掂了掂,空著的時候不算重,她自己完全能拿得動。梁二快步走了過來,卻沒有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而是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她,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還困嗎?”她味道,側過頭聞了一下他的頭髮,跟她的汗味相比,他的頭髮聞起來倒是清爽多了,髮絲清涼,貼到臉上還很舒服,於是她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口氣。“不困。”梁二搖頭,頭髮在她的脖子上來回蹭著,惹得她縮起脖子笑道:“別鬧了。”他又故意蹭了兩下,引得她又是一陣笑。“走吧,”她拍了拍腰上的胳膊,“現在不早了。”醒的時候就已經天光大亮了,再磨蹭下去都快到中午了。“嗯。”梁二點頭,鬆開了她。兩人拎著陶鍋選了房子背後的一條路下山,說是路其實只是一個大斜坡,不過跟他們上山的斜坡比起來,這個要陡多了,尖利的岩石尤其多,一不留神就要扎到腳,有的岩石窄到沒有下腳的地方,而下一塊平緩的落腳點又很低,只能梁二先跳下去,然後把陶罐子扔到一邊,再接住跳下來的梁簫。事實證明,靠近懸崖的這一片路非常不好走,也肯定不會有什麼人類留下的東西。快要到山腳下的時候,倒是看到了一種類似於松鼠的齧齒類動物,跟房子二樓啃床墊、啃木頭的老鼠不同,也跟真正的松鼠不同,這種“松鼠”更胖,個頭更大,耳朵更圓,尾巴卻比松鼠細得多,見他們來了,它飛快地鑽進岩石之間的縫隙不見了。不遠處還有一隻胖松鼠,啃了一會兒果子,等他們走到半米近的時候,才“嗖”地一下跑沒影了。梁簫把它扔下的果子撿起來,發現這正是島上的矮樹長出來的東西,是一種黑色的小顆粒,個頭跟瓜子差不多大,與其說是果子,不如說是種子更為合適,因為這種顆粒幾乎一點水分都沒有。這玩意能吃?她在旁邊的樹上扒拉了一通,找到了十幾顆類似的顆粒,為保險起見,她沒敢吃,原封不動地揣進上衣的口袋裡,默默在“能吃的東西”的清單中,又增加了一項作為備選。這麼一想的話,剛才那個胖松鼠也能吃吧……多日沒有吃過東西,只靠能流維持生命的梁簫已經陷入了幻想之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