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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成生走了半晌,她才回過神來。饒是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多年的強大內心,最近也頻頻變得敏感起來了。愛情還真是挺麻煩的啊!她想道。她笑了笑,一回頭就見到梁二倚在門邊。“孔老師說了,沒什麼大問題。”她看了一眼外面快黑的天,拉著他往外走,“想吃東西嗎?”其實金屬人不需要透過食物來補充能量,但口腹之慾大概是所有人都邁不過的坎。相對人類而言,金屬人就自由很多了,他們不只有吃飯一個選項,所以食物於他們而言,已經超出了必需品,變成了精神層面的意義。梁簫的手剛觸到梁二,他就像觸電似的,猛地縮了回去。她投了一個疑問的眼神過去,誰知他的視線刷地一下躲開了,整個人像含羞草似的,縮手縮腳,幾乎要團成一團了。“怎麼了?”梁簫走近了一步,才發現他的臉已經紅得要燒起來了。“我……”他飛快地看了一眼梁簫,又飛快地低下頭。睫毛顫了顫,熱切的目光半遮半掩地圍繞著她,一簇簇能流像是他虛空的觸手,時不時地牽著她的髮絲,輕輕觸控她的臉和手,然後飛快地抖動著彈開。曖昧的氛圍有如實質,在他們周圍流動。明明沒看她,她的心跳竟然也跟著加快了。“昨天晚上,孔老師給你看什麼了?”她忽的湊近了一步,圍繞在她身邊細絲般的能流一下子縮了回去。她耳語般的聲音聽得他渾身戰慄,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團,埋在一起,可他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也根本不想推開她。“回房間……回房間,我告訴你。”他喃喃道,不敢看她。梁簫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來,拉著他就跑:“好啊!” 生命的大和諧咔噠。房間的門鎖了。梁二低垂著手,被抵在門上。“他給你看什麼了?”梁簫的臉幾乎跟他貼在了一起,說話間雙唇若有似無地點在他的唇上。他渾身顫抖起來:“我、我……”“你什麼?”他建設了很久的心理防線似乎一下子崩塌了,她只輕輕一戳,他就繳槍投降,潰不成軍。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奔騰,像是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我們融為一體,我們永不分開。這句話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只要一絲絲慾望的澆灌,就轟然破土而出,直衝雲霄,他忽的抬起頭,下一瞬間,梁簫已經被他攔腰抱起,像狗見了肉骨頭似的,被他滿頭滿臉地舔著。然後是她的嘴,他渴望過、親吻過、佔領過無數次的地方,被他軟綿綿、黏糊糊地嚐了一遍又一遍。真美味。他如餓虎撲食一樣把她按倒在床上,卻在爪子撕開她衣服前堪堪停住,小心翼翼地徵求她的同意。“可以嗎?”“你會嗎?”她問。“不會……”他縮了縮爪子,抓住她的手,“你教我。”“……也行。”“嗯!”爪子不再客氣。“唔……唔!關燈、關燈!”梁簫叫了兩聲。屋裡的兩人沒有動,房間裡的燈卻像被誰掐斷了電線,連閃都沒閃,十分有默契地一齊滅了。這是一個大家都很幸福的晚上。————天還沒亮,梁二的生物鐘就把他喚醒了。他微微動了動手,才發現一隻胳膊被人壓住了。梁簫的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被他從後面牢牢地抱在懷裡,呼吸均勻地噴灑在他的手上。髮絲凌亂地鋪滿了枕頭,還有好幾縷頑強地從他們中間的縫隙鑽出來,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感。她的頭髮並不軟,像她人一樣,又臭又硬,喜歡冷著臉,喜歡看他害羞臉紅,還總是喜歡吊他的胃口。但他知道,她其實特別軟。身上軟,心也軟。他終於把自己獻給了她。從頭髮絲到腳趾,從面板到激素,他的每一個細胞,他身上和思想的每一寸領土都插上了她的國旗,他恨不得狂笑、大叫,告訴每一個人他求仁得仁、功德圓滿的喜訊,他又捨不得把她的一切美好和溫存公之於眾。他們的秘密,只屬於他們自己。他悄悄地、卻用力在她頭髮上吸了一口。真香。是汗水和花枝混合的味道,是潮溼的海風帶來的鹹澀、自由的味道。他緊緊抱著她,像是抱著另一個自己,面板貼合處的溫度比血液的溫度更高。他緩緩閉上眼,心想,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梁簫比梁二起得早。她一睜眼,就發現身邊突然多了一枚巨大的“蠶蛹”,她踢了一腳,那蠶蛹扭了兩下,滾到了她身邊。一隻手從被子裡伸過來,纏上了她的腰。梁二把臉埋在她的背上,繼續裝睡。“起床了。”“嗯……”他從鼻子裡擠出了一聲,還是一動不動。她心道,小兔崽子,現在臉皮薄了,早幹什麼去了。她把手伸進被窩好一頓揉捏,梁二終於哼哼唧唧地起來了,全程目光躲閃,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給她穿好衣服,收拾好床鋪,他才像偷腥的貓一樣,飛快地啃了她一口,轉身就逃。梁簫慢吞吞地走到桌前,等待他準備的早飯。電話就是在這時響起的。來電的是a市的警察,上次的案子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他們抓到了在餐廳襲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