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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打架了?”“賈島。”“疼嗎?”“有一點。”“什麼原因?”“上次的原因。”梁簫想了想,上次說的就是在ell那次吧。這兩個人從一見面開始就不對付,賈島脾氣急,梁簫上週五沒去跳舞,在電話裡他的臉色就不好看。她還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一直忍了這麼多天。“你贏了?”“……嗯。”他重重的點頭,像是剛剛完成決鬥的騎士。梁簫情不自禁地開始思考起從古至今每個家長都會面臨的難題:應該如何正確地教育打架的孩子。現在就她的認知而言,梁二個性非常怯懦,很多時候不會主動跟人說話,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他跟賈島說了什麼,然後被揍了一頓。但現在的情況是:他贏了。兔子也被逼急了。“賈島呢?受傷了嗎?”梁簫起身,邊往裡走邊問道。她沒看到梁二一下子黯然的眼神,只聽見他低低地“嗯”了一聲。屋裡響起翻箱倒櫃的聲音,片刻後,梁簫拿著一個巴掌大的瓶子出來,坐到梁二身邊。她開啟瓶子,裡面是透明的膏狀物,薄荷的香氣飄了出來。“抬頭。”她用手指沾了藥膏,比出“1”的姿勢指著他。梁二一令一動,馬上仰起頭。“頭髮。”他又把頭髮撩了上去。梁簫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上了他的額頭,帶著酒精和薄荷味道的藥膏一下子化開,滲入他的傷口。梁簫揉搓著他的大包,問道:“有錢賠他嗎?”梁簫半跪在沙發上,他們的臉離得很近,近到梁二覺得像是在跳舞,只不過這次他們的位置對換了,他要仰著頭看她,依靠她,信賴她。“多少錢?”梁二問。“那要看你把他打成什麼樣了。嚴重的話,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梁簫手上用力,梁二的表情瞬間抽搐了一下。“那他也要賠我吧,我流血了。”他想了想,突然小聲抗議道。“也是,那就算了。”本以為能嚇一嚇他的,沒想到他還挺會頂嘴。擦完了臉上,梁簫又挖了一塊藥膏出來:“還有哪兒?”梁二開始驚慌起來,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不、不用了!”他把頭偏向一邊,連帶著脖子也紅了。梁簫突然起了壞心,手一伸,把藥膏抹到他的脖子上。他“哎喲”叫了一聲,縮著脖子,夾住了梁簫的手。即使是惡作劇,梁簫還是帶著一本正經的表情,手指不甘心地動了動:“涼嗎?”他點頭。梁簫順勢抽出了手,用紙擦乾淨。下一秒,冰涼的感覺就突然朝她的脖子襲來。“別趕我走。”梁二的腦袋在她脖子上蹭著,兩隻手又偷偷地攀上了她的後背。“我……我會洗衣服做飯,我會工作賺錢,我什麼都聽你的!賈島不是好人,你別喜歡他!”他蹭了蹭,“你別喜歡他。”“唔……”梁簫把他的頭髮抓在手裡,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以後的事可說不準。”“你們都認識四年了!”他抬起頭,急急地說道,“以前都沒喜歡他,以後更不可能了。”“也有日久生情的啊。”“可他不是好人。”他跟蹤我,威脅我,他抓住一切機會想讓我從你身邊消失。“你這是嫉妒,”她說道,“嫉妒的嘴臉真醜惡。”“我嫉妒他,我是嫉妒他……”他抱得更緊了,“但是,我也可以啊!”“可以什麼?”“日久生情!”他的語調變得急迫而熱烈,帶著一種絕望的吶喊。為什麼不是我,他想,為什麼不能看看我。梁簫看著他突然悲慼的眼神,決定不再嚇唬他,優哉遊哉道:“我——沒喜歡他。”他愣住了,“嗯”了一聲,又追著她問:“那我呢?”她沒回答,笑吟吟地望著他,他的聲音被這眼神慢慢壓下去:“……我、我呢?”她笑了起來,拆開他快要打成結的胳膊,從他懷裡鑽了出去:“你——先吃飯吧!” 老太太后天就是新年了。中國人的節日總是充滿濃重的“團圓”的氣息,不論是重陽、端午、元宵還是新年。可惜今年十八區的人都不能回家團圓了。梁簫沒有主任之名,卻要幹著主任乾的活兒,不僅要安排好十八區新年的值班表,還要帶頭值一天的夜班。下班之前,她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梁二還沒下班,她只能留言叫ai轉告他。金屬人們的中青年階段非常長,而幼年和老年階段則極短,過了某個閾值之後,他們的能量會大幅度降低,身體機能一下子衰敗下去,不出幾周就會死亡。而現在,他們的壽命剛好過了一半。第25代金屬人有諸多革新,他們能量效率更高,智力水平更高,甚至外形也更完美,可他們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問題:不明原因的效率降低、強制清理,個體行為不穩定,群體行為變得更復雜。這些都是值得梁簫深思的問題。跟梁簫一起值班是個小姑娘,跟江京同年,也是這一屆剛招進來的員工。下午的時候,梁簫跟她一起在內區監控室,她半年來只遠遠地見過樑簫幾次,話都沒說上,現在突然要跟大老闆一起值班,顯得非常拘謹,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觸發大老闆的雷霆怒火。她坐得筆直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