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再歌黃鳥。
憶月旦褒揚,不惜鼓吹後進,誰期勒馬青山下,頓滋宿莽,便當擬楚臣哀些,一問青天。
關浦送的是:
英譽滿乾坤,可惜聚口成碑,零落華堂悲一旦。
德徽貽似續,佇看鳴珂作裡,延綿福報在千秋。
賈琮看了這聯,險些兒笑出來,賈赦窩囊一輩子,有個屁英譽,還滿乾坤,臭名滿乾坤差不多。
走到堂上,見馮胖子正拿著一篇祭文,聲情並茂,涕淚齊流,旁若無人地嘶聲誦讀,聽者無不慼慼。
“嗚呼!心柔而淚易墮,年老而心易傷,每聞鄰笛,惋焉悲愴!
蓋以疇昔之所習見,遂不能不怛於存亡;而況關情如骨肉,眼看葬白骨於榛荒!
嗚呼恩侯!凜若冰霜,德洽群臣,徒以母在,孺慕不忘,陳情歸裡,以慰高堂,大仁至孝,於此無雙。
其為人也:慷慨能任,拔濟苦厄,揮金不吝,仿古賢豪,於茲為僅,國之麟鳳,家之騏駿……”
賈琮聽了半天,沒聽出個名堂,悄悄問龐超道:“先生,馮胖子說的什麼?”
龐超低聲道:“他說和大老爺情若兄弟,又誇了好一通,都是好話。嘿,馮胖子還真有幾分真材實料。”
賈琮撇撇嘴,死胖子,這麼下血本,沒安好心吶。
好容易等他念完,賈琮使了個眼色,把他帶到旁邊耳房裡,沒好氣地道:“你和先父很熟麼?弄什麼祭文,也不嫌肉麻。”
馮遠嘿嘿一笑,道:“這不是給你老弟撐場子麼?旁人求我寫我還懶得寫呢,怎麼樣是否感覺哀思之情,感動上天?”
“少扯淡。我爹死了,我要丁憂,已經上了摺子,有什麼爛事兒別拉著我。”賈琮瞪了他一眼道。
“別呀!”馮遠急了,“這時候正在吃緊,你丁什麼憂?過兩年再丁行不?”
賈琮哂道:“什麼事這麼緊急?我反正該辦的事兒都辦得差不多了,丁憂也好,無官一身輕。”
馮遠忙道:“馬上要拆藩了,子龍此刻你萬萬不能退啊,你退了咱們弟兄怎麼辦?新黨那群混賬還不把咱們吃幹抹淨?”
賈琮搖頭道:“正方兄,國朝以孝治天下,琮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戀棧不去?
何況今上這回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退,實在是不能不退,否則後果堪虞,你總不想有朝一日給老弟也寫一篇祭文罷?”
馮遠還想再勸,賈琮已抬手打斷了他:“此事我意已決,老哥不必再勸,至於朝堂上的事兒,琮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請轉告江、關二位中堂,非琮故意失信,實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強求。”
忽聽外面報,說十皇子、北靜王、林如海等人親來祭奠。
賈琮忙道:“回頭聊,我出去待客。”
馮遠見賈琮嗖一聲溜走,苦笑搖頭,他孃的,白費精神寫什麼狗屁祭文,混賬東西,下流無恥,你倒得了西域,咱們弟兄的事兒說不管就不管了?
賈赦這老不修也不懂事兒,你遲些死不行?是有鬼索命怎的?說死就死,還顧不顧大局?
馮遠在房裡跺腳暗罵了半晌,見今日時機不對只得罷了,茶水也不吃了,扭頭便走。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