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先收拾箱籠,我去去就回。”
“爺放心,我們定打理的妥妥帖帖,讓爺在外面跟家裡一樣舒坦。”晴雯嬌笑著,和茜雪兩人興高采烈收拾去了。
兩個年輕姑娘,難得出遠門玩一趟,還是跟賈琮一起去,怎麼不欣喜若狂。
走到梨香院,被丫頭告知寶釵去了黛玉處,沒在家。
賈琮只得轉身往黛玉房裡去,現在他最不想見的人就是黛玉。
一來是他沒有賈寶玉那麼會哄女孩子,也不會安慰人,二來剛剛連續狠狠得罪了黛玉兩次,現在去不是觸黴頭麼?
剛進了黛玉的屋子,就聽見裡屋傳來抽噎聲、安慰聲。
紫鵑正指揮著幾個婆子、媳婦並幾個小丫頭子收拾東西,此去揚州千里迢迢,一路上姑娘吃穿用的東西,可太多了,別說小的,單是浴桶都要自家帶著。
賈琮雖覺得麻煩,轉念一想也合理,客船雖有浴桶,可黛玉素來愛潔,怎可能與他人共用?
“三爺,我們姑娘在裡屋呢。雪雁,倒茶。”紫鵑忙招呼著賈琮。
屋內三人見賈琮進來,微微一靜。
黛玉神色悽楚,坐在床沿抹淚兒,寶釵坐旁邊抱著她肩膀安慰,寶玉急得在地下亂轉,頓足垂首嘆氣,該說的話都說了,卻也沒用。
來都來了,賈琮倒也不好直接就談自己的事兒,微一沉吟,便乾癟癟地道:“林妹妹,你莫要傷心,林姑父吉人天相,定然會逢凶化吉的。”
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假,特別是自己早就知道林如海過不了這關的情況下。
果然,安慰的話石沉大海。
寶釵略帶疑問之色看向他,賈琮向她點點頭,礙著寶玉又不好說話,只得瞪了寶玉一眼,沒好氣坐到一邊。
還是黛玉心思通透,知道賈琮突然來此,定是有事,往常什麼時候見他往自己房裡頑,便開口道:“寶玉,時候不早了,我這裡亂糟糟的,你先回去歇了罷,寶姐姐在這裡陪我就夠了。”
“林妹妹,我走了你怎麼辦?我不走,我要陪著你。”寶玉道。
賈琮忍不住笑了,這尼瑪寶玉怎麼這麼不懂事。
“琮哥兒,你笑什麼?林妹妹這麼傷心,你還笑得出來。”寶玉瞪著賈琮道。
“我笑你不識時務,你在這裡林妹妹梯己話都沒法和寶姐姐說,故而眼淚不斷。你走了,她們姐妹倆說上幾句知心話兒自然就不哭了。
虧你自小在女兒家的隊伍裡混,怎麼這般不知女兒心事?”賈琮哂道。
寶玉一聽也覺得有理,便道:“林妹妹,那我明兒一早來送你。寶姐姐,就有勞你了。”說完便要出去,見賈琮還穩如泰山坐在那裡,不禁道:“琮哥兒,你怎麼不走?”
賈琮笑道:“我與你一般不識時務,須得林妹妹開口讓我走,我才走。”
寶玉愕然,不知羞!
黛玉聞言不禁嗤一聲笑出來,旋即白了賈琮一眼,好厚臉皮。
寶玉見黛玉沒有逐客的意思,又不好再留,只得長嘆一聲,自去了。
這些日子,以他敏感的內心早就感到黛玉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只是兩人再也沒有以前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樣子了,好像林妹妹突然變了一個人兒,許多話以前說來是好的,現在卻不好了。
賈琮見他走了,方鬆了口氣,也不避著黛玉,從懷裡掏出信封,交給寶釵,道:“寶姐姐,我走以後,我與薛大哥合作之事的出息,勞你給我管著,對外就說我並無得利,有關事項我都寫在這裡了。”
寶釵點點頭接過,心中甜絲絲的,為賈琮信任自己而高興,因黛玉在,不便說什麼,只是給了賈琮一個放心的眼神。
“人還沒過門兒,就先管家了麼?”黛玉臉上還掛著淚珠,卻開口諷道。
寶釵大羞,忙掐她臉蛋,撓她咯吱,嗔道:“你看看你,又哭又笑,像什麼樣子,人家好心來看你,你不說謝一聲兒,倒打趣起我來了。看我饒你這回。”
黛玉忙笑著躲避求饒,一番打鬧,悽切之情總算消散了許多。
半晌,寶釵道:“為何對外要說你無利?既是合作,怎會無利可圖?”
賈琮笑道:“我這不是防一手麼?財帛動人心,要是知道我發了財,恐怕就是懷璧其罪了。”
寶釵點點頭,道:“琮哥兒,你可要仔細,《吳律》有明文條款:祖父母、父母在而子孫別籍異財者,杖一百,徒三年。雖說如今這條律法名存實亡,可若有人以此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