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道:“有了。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些名句,他還是記得的。
“不好不好,咱們的酒底都是好話,你說的什麼,又是商女,又是亡國,難道亡國怪女孩子不成?”黛玉啐道。
賈琮忙辯解道:“我可是按寶玉的令說的,寶玉你說,有女兒沒有,有花沒有。”
寶玉勉強點頭道:“有是有,只是這意思……”什麼後庭花,粗俗。
“有就成,令官都發話了,你們不許再議。”賈琮笑道。
“就你渾賴,還是伯爺,羞也不羞。”黛玉伸指輕刮臉頰,嘲笑道。
賈琮嘿嘿笑道:“這句詩的精妙之處,日後你才知道。”
黛玉見他不懷好意地樣子,啐道:“胡說八道,全是歪理。”
笑鬧一陣,眾人又請賈琮講講今兒朝堂上驚心動魄的情景,講完故事,夜也深了,便各自散去。
賈琮順道送黛玉回瀟湘館。
“琮哥哥,你說那兩句詩有何不為人知的精妙?”黛玉好奇心十分強,想了半晌,不得要領,忍不住問道。
賈琮噗嗤一笑,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呸!你不告訴我,我,我以後都不理你。”黛玉跺腳撒嬌道。
“你真想知道?”
“嗯。”
“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不許罵我。”
“你說便是,怎麼學的囉嗦起來。”
“那你附耳過來。”
黛玉側頭靠過去。
“意思就是……”賈琮忍著笑說完,順手在黛玉臀上捏了一把,轉身便逃。
“呀!混賬!下流!”黛玉羞得搖搖欲墜,捂著臉蛋破口大罵,旋即撲倒在被子裡,不敢露出臉來,真是羞死人了。
賈琮早已跑沒影了。
“小姐,你沒事罷。”流霜忙進來問道。
黛玉趴在被子裡,忍著羞意,甕聲甕氣地道:“沒事,霜姨你去睡吧。”
流霜哪看不出是小兒女打情罵俏,微微一笑,交代紫鵑好生伺候,自去了。
黛玉矇頭倒在床上,直把賈琮罵了幾百次。
“這色坯子,一點不學好。以後我可……可不會和他這般胡孱。”
想到這裡,忍不住又面紅過耳,自責起來,黛玉你真是昏了頭了,這些混賬事也是你能想的。
都怪那個色坯、壞種!——
次日,長春宮。
戴權帶著兩個小太監,春風滿臉過來。
“喲,戴總管,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長春宮首領太監安文堯笑著迎接。
“安公公,”戴權笑著拱了拱手,“這不是來給娘娘請安麼?”
“娘娘正在宮裡,請。”
“請。”
“奴才戴權,給皇后娘娘請安。”
陳皇后正在炕上看一卷《昌黎先生文集》,見戴權進來,唇邊掠起一絲笑意,朱唇輕啟,道:“戴總管何必多禮?平身罷。”
“娘娘對奴才恩比天高,奴才豈敢不敬?”戴權恭恭敬敬磕了個頭才起身。
陳皇后淡淡笑道:“戴總管今兒過來有事?”
戴權笑道:“奴才除了替自己給娘娘請安外,還替另外一人請安。”
“哦?誰。”
“蕩寇伯賈琮。”戴權笑道:“他今兒一早就託人傳話,說感念娘娘聖德,因領著錦衣衛的差事,不便隨意進宮求見,故託奴才代他給娘娘請安。
祝娘娘青春永駐,芳華不老。若有懿旨,他拼死也要辦到。”
陳皇后掩嘴輕笑,賈琮這小子,又懂事,又會說話,真是怪可憐見的,不枉幫他一場。
“本宮知道了,去罷。”
“奴才告退。”
“小安子,賈琮今日在做什麼?”陳皇后想了想,問道。
“回娘娘,據探子報,蕩寇伯今兒一早就去如意公主府登門道謝去了。”安文堯笑道。
陳皇后微笑點頭:“有恩必償,不錯不錯。只不知,他是不是有仇必報了。”
安文堯道:“以奴才看,蕩寇伯是個恩仇必報的豪雄性子。”
“嗯。”
——
此時,這個“豪雄”正像個被老師“審問”的小學生,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如意在上回那個內堂接見了賈琮,聽聞他來意,道:“你想怎麼謝我?”
賈琮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