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賈琮暗笑,這一回,皇帝心裡總得記自己一功罷?
“都退下,吵得朕心煩。”熙豐帝擺擺手。
“臣等告退。”
眾人依次退出。
“老馮,今兒你真有萬夫不當之勇,佩服佩服,你看我那河工銀子何時撥下來?”
“老馮,今兒多虧了你,否則這筆錢又沒了,我那修葺貢院的銀子可得早些。”
“老馮,咱今日可給你撐足了場子,你好歹把軍餉先撥了。”
眾人一路走,一路圍著馮遠要錢。
賈琮呵呵一笑,從旁邊擦肩而過。
馮遠正有些得意,一見賈琮神色,忍不住一拍大腿,這卑鄙無恥、奸詐狡猾的小子,哄我!
眼見賈琮去得遠了,馮遠又沒法解釋,臉色頓時沉下來,道:“公事改日再說,銀子都還沒到手,急什麼。”
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馮胖子果然屬狗的,說咬人就咬人。
——
夏守忠託著一封奏章,戰戰兢兢進了樂壽堂。
午後明媚的陽光,絲毫沒驅走他心中的惶恐。
“聖皇,這是軍機處呈上來的摺子,上有陛下批紅。”
太上皇正斜靠在炕上小憩,緩緩道:“可是萬晉、唐炎的案子?”
“是。”
“軍機處說什麼?”
“軍機處稟明瞭案情始末。”
“皇帝說了什麼?”
“陛下硃批:呈請太上皇御覽聖裁。”
太上皇嘆了口氣,兒大不由娘,皇帝既然想要錦衣衛,就給他罷。
為此等小事動搖朝綱,非吉兆。
因淡淡道:“萬、唐二人咎由自取,罪不容赦,犯下此等驚天大案,朕即便想法外開恩,又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讓皇帝按律嚴辦罷。”
“是。”夏守忠鬆了口氣,當年錦衣衛貪墨的銀子,相當一部分都送給了他。死道友不死貧道,忙退了出去,自去傳諭。
——
卻說賈琮快馬加鞭趕回家,自忖遲了,哪知道眾人都等著他開席。
“老太太,你們等我作甚,餓壞了,豈不是琮的罪過。”賈琮拱手笑道。
“今兒你是大東主,你不來,誰敢吃呢?”鳳姐兒笑道。
“休得胡說,哪有老太太等我的。”賈琮道。
賈母笑道:“今兒是寶丫頭的生兒,總要一家人團團圓圓才好。你也不必說了,快坐下,忙了半天,這早晚定餓了罷?”
賈琮雖知這是賈母的籠絡之術,仍不禁心中一暖,笑道:“本來餓了,看到寶姐姐今兒打扮得賽過嫦娥,我又飽了。”
眾人皆笑,寶釵也笑著白了他一眼,“胡唚什麼。”
賈環湊趣道:“這是為何?”
賈琮笑道:“古人云秀色可餐,不懂麼?”
眾人大笑。
獨黛玉暗啐了一口,下流坯子,只會說些花言巧語。
賈母笑著搖了搖頭,命人傳飯。
眾人吃了飯,便要點戲。
賈母一定先叫寶釵點。
寶釵推讓一遍,無法,只得點了一折《西遊記》的《大鬧天宮》。
賈母十分喜歡,又讓薛姨媽,薛姨媽見寶釵點了,不肯再點。
賈母便命鳳姐兒點。
鳳姐兒知賈母喜熱鬧,更喜謔笑科諢,便點了一出《劉二當衣》。
賈母果真更又喜歡,然後便命黛玉點。
黛玉又讓薛姨媽、王夫人等。
賈母道:“今日原是我特帶著你們取樂,咱們只管咱們的,別理她們。我巴巴的唱戲、擺酒,為她們不成?
她們在這裡白聽白吃,已經便宜了,還讓她們點呢!”說著,大家都笑了。
黛玉方點了一出。然後寶玉、史湘雲、迎、探、惜、李紈等俱各點了。
至上酒席茶果時,賈母又命寶釵點。
寶釵點了一出《魯智深醉鬧五臺山》。
賈琮有些奇怪,輕聲道:“寶姐姐,此世也有魯智深?”
魯智深是北宋人,這時空自唐以後就全變了,竟然也有這人。
寶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魯智深是前朝的大和尚,後落草當了土匪,後又報效朝廷,不受封賞,看破紅塵而去。你沒聽過麼?”
賈琮乾笑道:“花和尚魯智深,倒拔垂楊柳,大鬧野豬林,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