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下眼,語氣彷彿有些無辜。“今晚只能跟你睡了。”“鄭一揚把房門鎖了。”方季行靠在門邊, 似乎也有些犯困, 打了個哈欠,慵懶的目光就直直地停在顏竺身上。顏竺一邊側身給他讓了些位置, 一邊問:“你跟鄭一揚說什麼了?”“沒說什麼。”“沒說什麼?那他會鎖了門不讓你回去?”顏竺一聲輕笑, “那我該說你居心叵測, 還是鄭一揚不安好心?”“”二十分鐘前。方季行洗了澡突然要出房門的時候,鄭一揚叫住他,問他去哪裡。他只是說了一句:“我去找顏竺。”結果回去的時候就發現鄭一揚把門反鎖了, 天地可鑑, 他真的是無辜的。方季行先進了門,一臉無辜:“我, 根正苗紅時代好青年, 怎麼會居心叵測?”“哦?你沒有?”他攤了手, 差點沒舉手投降, 說:“我真的只是說了一句來找你一下。”被鄭一揚這一搞,就不是找她一下的問題了,而是要找她一晚。顏竺開了櫃子沒找到多餘的被子,只得無奈轉頭對他說:“我這邊沒有多餘的被子了。”她房間的床本來不大,單人的床不會那麼大, 合適就行, 今天再加個方季行來一起睡, 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兩個人一起會稍微有些擁擠。沒有多說, 她這個時候又不能趕方季行走。於情, 他們倆的關係並不是不能一起睡的。於理,現在大家都睡了,也不能去敲門。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通常都是手機靜音的,打電話是不可能叫醒的。再說了,別人都已經睡了,再叫醒好像有些不道德。讓方季行來跟顏竺擠一晚,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怕冷?” 方季行突然出聲。顏竺回頭看了一眼還懶洋洋地靠在牆邊的方季行,有些茫然地回答:“不怕。”“那找多餘的被子做什麼?”他頓了一下,“蓋一床就好了。”顏竺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跟別人睡一直都是拿兩床被子呀。”方季行走過去,輕嗤:“我又不是別人。”“不可以享受男友特權的嗎?” 他揚了眉,問到。顏竺看了他兩秒,突然給他指了一下床的方向:“特權可以有,義務也要盡。”她倏地一笑,目光狡黠:“去吧,暖床。”lnc隊霸,lpl頂尖中單,賽場上取人命的弒神,從沒怕過誰的小獅子。竟然只能乖乖地幫女朋友暖床。因為叫方季行暖床,顏竺愣是又去塗了個面霜,坐在化妝臺旁邊亂七八糟地弄了會兒,等到她掐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溜到床上去。方季行怕顏竺晚上滾下去,畢竟也不知道這個人的睡姿怎麼樣,幫她把靠裡面的位置睡暖和之後,才給她讓了位置,挪到了靠外面的位置去。“睡覺記得關燈!”顏竺最後又提醒了一句。方季行隨手關了燈,隨後一副賊心不死的樣子,朝她那邊挪了挪,本來就不寬敞的床,他一挪身子兩個人就靠得更緊了。“暖床服務還滿意嗎?”顏竺的房間靠裡面,比較安靜,不像別的房間靠著路邊,還能有燈光滲進來。她的房間,關了燈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呼吸的空氣裡摻雜著兩個人身上沐浴露和洗髮水的淡淡香味。顏竺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有細微的絨絨觸感,方季行的頭髮觸碰到她的臉頰,軟軟的帶著幾分馨香。雖然很黑,睜開眼的時候還是能看到眼前人的輪廓,顏竺乾脆閉了眼,低語:“滿意,所以”“睡吧。”只要是個正常人都無法在這樣曖昧旖旎的氣氛之下保持百分百的理智,只有這個時候趕緊睡覺才能趕緊把所有的氣氛給壓下去。顏竺從他靠過來的時候心跳就開始不正常地律動了。“嗯,晚安。”方季行最近總是很會把握分寸,戛然而止,把氣氛控制在最舒適的情況之下。不會生硬,不會讓他們倆之間的氣氛陷入僵局,但也不會越界。其實這時候他要是想做點什麼,再靠近一步,任何一個小動作就好,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做什麼都可以,順水推舟就好。本來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方季行太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明天還要起床打一整天的訓練,他們的職業就不允許他們在這樣的時期做這樣的事。與同隊的選手談戀愛,方便點大概在於隨時都在一起,不方便就是任何事情都是以打職業和比賽為優先的。成年人是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顏竺倒也是真的說睡就睡,一整夜都睡得極為安穩,方季行沒有再逗她,顏竺也就很快入睡了。然而方季行就不是那麼好過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能夠馬上入睡的人,女朋友就睡在旁邊,她呼吸出來的溫熱氣息就洋洋灑灑地鋪在臉上,癢得全身都憋得慌,差點就沒感覺自己血管都要炸了。好不容易等到顏竺睡熟,她有些挪了挪腦袋,把臉埋在了方季行的胸口,呼吸平穩,應該是做著美夢的。保持了同一個姿勢很久,方季行又不敢亂動,這張床不大,勉強睡下兩個人稍微有些擁擠,空間狹小到他們只能這樣緊緊地靠在一起,他怕自己稍微一動,就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