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怎麼小,到了十歲還沒能覺醒血脈,基本上也就沒有機會了,不過他還是耐心地對克萊德說:“我們這邊沒有老師,沒辦法引導你,個人經驗的話,我想不管是你爸爸媽媽還是阿洛都跟你講過。當然,每個人的操作方法不同,所以我也可以跟你說說看我的。”血脈決定了一個克里希人能夠操控哪一類蟲獸,但是血脈顯現也需要一個過程,到達某一個成熟點的時候,就是“血脈覺醒”,而到了那時候,訊號腺分泌的激素也會上升到另一個層次,終於能夠正式激發訊號腺的功能。訊號腺本身則像是一個發信器,給克里希人與蟲獸的交流提供了平臺。硬體設施各有差異,而在同樣的硬體設施下,每個人的發揮也是不同的。“……如果你能感覺到蟲獸的存在,那你其實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下一步只要抓住它們就可以了,”賽諾說著,“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感覺到蟲獸的,我這種說法可能也太過抽象了。”克萊德聽著賽諾的話,聽著聽著,某一瞬間表情變了變。但是表情的變化很細微,很難讓人察覺。恢復平靜後,克萊德問:“你的操控能力是幾級?”賽諾笑了笑道:“三級。”再下一級就是最終極,超級的控制能力。超級控制能力的人,大概全球也就一百多個。賽諾知道克萊德為什麼會這麼問他,克萊德雖然是無血脈人,但該有的理論知識想必在學校裡也學過了。能夠“感覺”到蟲獸的人,基本上不是第三等級,也已經接近第三等級了。至於最強大的血脈藍葉,據說不僅僅是能夠感受到蟲獸的存在,甚至連是什麼型別的蟲獸,幾級的蟲獸都能夠感覺出來。賽諾把克萊德帶到一個玻璃箱前細細解說後,阿洛也不打擾他們,和加帕在一旁看了會兒一頭高大凶猛的黑熊。期間,加帕還偷偷對阿洛又表了次白——那天阿洛跟加帕直截了當地說自己是個無血脈人了,加帕沒想到自己崇拜的偶像竟然沒辦法操控蟲獸,相當之受打擊。可回去之後發了會兒呆,他就很快想通了——雖然偶像是個無血脈人,但偶像徒手就能揍蟲獸啊,簡直比蟲獸都要彪悍!所以說,血脈算什麼,在偶像面前什麼都不是!阿洛聽得哭笑不得,回過頭見賽諾和克萊德已經聊完了,賽諾正在和工作人員說話,而克萊德還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玻璃箱,便走了過去問:“感覺怎麼樣?”克萊德歪了歪腦袋,眼中閃爍著光芒,嘴巴上卻說道:“要試了才會知道。”賽諾說的那些關於感應力的事情,克萊德確實在學校裡都聽說過,只是就像他們說的,這個東西太抽象了,沒有這個本領的人根本想象不出來。可剛才聽賽諾說的時候,克萊德忽然間想起了之前在阿洛身上“看到”的細線。克萊德從沒聽別人說起過發生在他身上的這種情況,因此他覺得自己當時的“看見”和賽諾指的“感覺”應該不是一回事,而且他的“看見”至今只發生在阿洛身上過,事後也沒對別的蟲獸觸發過同樣的情況,因此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奇妙能力會和蟲獸有關。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回周身全都是自由的蟲獸的緣故,剛才他一踏進這裡,一陣強烈的感覺就從身體裡湧了上來。最開始克萊德還在疑惑著這是什麼,可就在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瞬間,他身體裡那洶湧成一團的感覺也彷彿被開啟了某個開關,猛然鋪散開來,變得更加明晰,而克萊德這才驚醒,他身體里正翻湧著的感覺就和那天晚上開啟了另一種視野前的感覺一模一樣,只是強烈數倍,乃至於他最開始完全沒辨別出來!雖然和賽諾說的情況不同,但這說不定就是他的突破口了。於是和阿洛說完後,克萊德憑著直覺閉上了眼睛,試著去找回那天晚上的狀態。在這件事情上,阿洛沒辦法手把手幫克萊德,因此見克萊德自己閉上眼睛在找感覺了,他也保持了安靜。加帕在一旁說道:“別閉著眼睛啊,你要盯著它們,盯著盯著感覺就來了!”約書亞剛好也湊過來,跟著說道:“不對,還是要實際碰到它們才行,我讓叔叔放一隻蟲獸出來給你用吧!”看來不同的人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各有門道,阿洛黑線地提醒:“你們先保持下安靜,讓克萊德自己琢磨下吧。”兩個小孩子閉上了嘴巴,眼巴巴地看著克萊德。可克萊德閉著眼睛過去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加帕比著口型對約書亞說:“不會睡著了吧?”約書亞也眨巴眨巴眼睛。剛好賽諾也跟工作人員說完事情走了過來,看見這邊的情形,他問阿洛:“怎麼樣?是等一會兒還是你先跟我上去?”阿洛想了想,彎下腰問:“克萊德?”克萊德沒回應。阿洛又試著叫了兩聲,克萊德還是沒反應。阿洛有些訝異,克萊德的精神集中到這種地步?加帕小聲道:“絕對睡著了!”約書亞咋舌:“真的有人能站著睡著嗎?”阿洛倒不覺得克萊德是睡著了,他對克萊德有種莫名的信心,這時候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