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就跟他爭起來,吵來吵去一直到了俱樂部裡。俞北平乾脆不管了。他算是看清了。一丘之貉啊,就該不管他們。不然怎麼說友誼是掐出來的呢?……瘋到後半夜,俞北平才拖著醉醺醺的湯子期出來。肖揚和江越在臺階上和他打招呼:“要不要幫忙啊?”身邊這位,撒起酒瘋來可是天地都得跪,剛剛他們都領教過了。球打得不怎麼樣,脾氣倒是老大,輸了還把香檳往他們身上噴,真是半點兒不怕生。“不用。”俞北平擺手和他們道別,連人帶車開遠了。一路飛馳,直接過了崗哨,進了家屬院。湯子期迷迷糊糊中被人駕著胳膊帶下車,她還不安分,腳到處踢。俞北平沒辦法,只好抱著她走。張嫂一早就知道他們要回來,在門口等著,見了人,忙下來幫忙:“這怎麼了?喝成這樣?”“別說了,去煮碗醒酒湯吧。”俞北平把她抱上了樓。二樓拐角的地方,他和沈蓉打了個照面。“您回來了?”沈蓉的表情有點緊張,也有點欣喜,不過俞北平沒注意,只略略點頭就抱著人上了三樓。沈蓉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你看什麼?”張嫂上來,喝了一聲。沈蓉嚇得差點跌下去,咬了咬唇,負氣地往樓下跑。“回來!”張嫂上前拉住她,“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該想的別去想,不該做的別去做。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勸?”“我想什麼,我做什麼了?”沈蓉心虛地躲開她的逼視。張嫂追下去,就在她身邊不停問:“那你這次回來幹嘛?這麼短的假,你還上俞家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想什麼,我想什麼了?”沈蓉推她,卻被她一把攥住,力道大得驚人:“人要有自知之明!別說人家都結婚了,就算沒結,他也瞧不上你啊。你自己不能掂量一下嗎?”沈蓉木然停步,臉色有些難看。“憑什麼?”她吸氣,老半晌,憋出這麼句話。又過了會兒,她像是被觸電驚到,猛地甩開她的手跑了下去。張嫂在後面嘆氣,不知道說什麼。……湯子期醒過來時,都後半夜了,迷迷糊糊揉著眼睛。俞北平不在房間裡,隔壁書房的燈照例亮著。她披上睡衣,趿拉著拖鞋過去。到了門口,還沒敲門他就抬起了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