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平笑得更深,食指飛快點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以前也這麼張狂嗎?”“我很張狂嗎?”她惡形惡狀地威脅他,彷彿只要他說個“是”,她就得跟他沒完。俞北平忍俊不禁,只好哄著她:“沒,你最知書達理,最可愛最懂事了。”“假,假死了!”湯子期揮著車鑰匙,和他一前一後上了車。上了車她又問他:“上哪兒?”“回大院。”“哪個大院?”“從小住的唄。還有哪個?”湯子期冷著臉若有所思,沒說話。以前住那兒,是因為父母和睦,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那個地方等於是她年少記憶裡一道難堪的裂痕。無論是鍾美菱母子,還是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她都不想見。遇見,就等於提醒她這個事實。俞北平難得見她這麼安靜深沉的模樣,心有不忍,猶豫著握住了她的手。湯子期一怔,遲疑地看向他。夕陽把他陰影裡輪廓勾勒得更加立體,也更加感性,修長的睫毛覆蓋下來,使得他的神情那一瞬間好似非常溫柔。她看得有些恍惚。他把一枚硬幣置入她的掌心,幫著她合攏:“你相信命運嗎?”湯子期茫然地看著他:“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話。”俞北平的表情看起來蠱惑人心:“投個幣,如果是‘花’,咱們就去,如果是‘1’,就不去。”湯子期還猶豫著。“你看著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其實不然。你害怕別人因為這個瞧不起你,覺得自己身份低人一等,也怕以前的朋友因此不再跟你來往,所以故作冷漠,不想回去。”他的目光平靜又鎮定,可就像一把利刃,冷酷無情地剝開她極力想要掩飾的不堪。湯子期羞怒交加:“你這個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