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官出身,身體素質沒話說,腳步都沒踉蹌一下,倒是她,被反震的力道震得往後倒了倒。俞北平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強站住。看到她震驚的小臉,他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可這一笑,就知道壞了。果然,她翻了臉,更加氣惱地瞪著他:“你真是太過分了!這樣欺負我有意思嗎?”俞北平忙斂了笑,握著她細瘦的肩,認真地說:“我沒這個意思。我們結婚這麼久了,你還是不相信我嗎?”“你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嗎?”俞北平沒說話。他的沉默,讓湯子期心裡更加不好受。她抬起頭,沒再鬧,而是受傷地望著他:“你覺得我胡鬧,為什麼不檢討一下你自己,為什麼讓我這麼沒有安全感?”“這一點,是我不對。”“那麼,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湯子期望著他欲言又止的臉,敏銳地發現他有什麼瞞著她。看著她懷疑的眼神,俞北平有很多都想坦白,把一切都說清楚。可到嘴的話,卻怎麼都開不了口。他要怎麼說?她弟弟湯稚暉的死跟他有間接的關係,甚至他是□□和源頭?那樣的話,結婚一開始他沒有說,現在已經喪失了開口的勇氣。如果說,結婚前是為了照顧她,彌補心裡那一點兒愧疚,那麼現在,這份感情已經扎入了他心裡。這段婚姻,從他覺得“他倆適合,能過一輩子”,到現在的難以分離,像是一顆酸果,甜蜜中摻雜著澀意。“對不起。”俞北平只能這麼說,把她纖瘦的身子牢牢圈在懷裡。……晚上吃飯,醫院有事,楊述沒有來,陳珞一人上了門。湯子期聽到門鈴就去開門了,把她讓進來,彎腰在櫃子裡找拖鞋。找了老半天,半點兒頭緒都沒有,還攤了一地的冬鞋。陳珞心思通透,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捉了她的手把她拉起來:“別找了,不就在旁邊嗎?”她腳尖點點門邊的棉拖。這位漂亮的女教授今天穿得很別緻,白色的無袖雪紡蕾絲衫,下邊搭一條菸灰色闊腿褲,雪白的腳踝上,纏著兩圈黑色的細帶,高跟鞋又高又尖細,使得她本就高挑的身高更加出眾。湯子期見她這樣容光煥發,再看看自己的境況,不由氣餒。陳珞把她帶到客廳,目光往廚房看了眼。俞北平背對著她們在炒菜,一身棉質家居服,繫著圍裙,哪裡還有平日在外的首長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