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注意你很久了,將來,我希望你不再是一個人,我希望我能陪著你,陪你吃飯,陪你跑步,陪你去圖書館看書……”洛以南已經接了滿滿一盆水,回頭對霍煙說:“這傻幾把玩意兒,不澆真的對不起觀眾了。”霍煙本來覺得澆人這種事,很不禮貌,可是這個男生真的讓她很生氣。她性格內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曝光隱私,這個男生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的日常行蹤抖落得乾乾淨淨。霍煙毫不猶豫接過了洛以南手裡的水盆,氣勢洶洶走到窗臺邊,正要澆下去。男生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了。樓下一片混亂,鬧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聽陽臺上有女生們興奮說道:“學生會過來查寢,說那男生深夜擾亂寢室秩序,話筒都被人拔了!”“拔話筒的人是學生會主席傅時寒!”“從沒見過他生那麼大的氣!”“哇,那人要倒黴了!” 欺負女宿前圍聚了不少看熱鬧的同學們。霍煙匆匆下樓,剝開人群,探頭朝門口望去,只見那位表白的學長站在蠟燭擺成的愛心中,分外狼狽。蠟燭大多已經燃盡,地上滿溢著蠟油,狼藉不堪。而傅時寒站在一個倒置的黑色音響前,扔掉了插頭。他穿著一件乾淨利落的白襯衫,領口微松,隨意耷在他脈絡分明的脖頸間,顯出幾分意態疏懶。襯衫下襬微折,露出一小節垂在黑褲外面,勾勒著他勻稱的腰身,以及身下兩條修長的腿。霍煙恍然想起來,今天他好像是要主持學生會的會議,難怪穿得這般正式。而那位學長,因為表白的緣故今天穿扮同樣正式。白襯衣配黑西褲,還特意整了髮型,若是單放一邊,也還算俊朗。但慘就慘在他身邊有了一個傅時寒作為對比,整個人便矮瘦一大截,沒什麼精神,倆人的氣質也差了十萬八千里,沒法兒比。學生會的人突然闖出來,毀了學長的“深情告白”,學長看上去似乎怨憤不已,瞪著傅時寒:“學生會主席有什麼了不起,還真拿自己當大官呢!老子最看不慣你們學生會一個個仗勢欺人的樣子,大學這盆清水就是讓你們這些官僚主義者給攪混了!管天管地,連別人告白都要管,誰給你們的權力!”周遭同學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顯然,這位學長是要拉仇恨,想要利用同學們對於學生會的偏見和誤解,為自己壯大聲勢。果不其然,立刻就有同學站出來說道:“是啊,他告白好好的,也沒有做違反校規的事情。”“你們這樣子打斷人家,真的很不尊重人。”“就算是學生會,也不能為所欲為吧。”……學長見有人幫他說話,更是盛氣凌人,指著傅時寒:“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去校領導那裡舉報你濫用私權!”傅時寒一言未發,弧線鋒銳的輪廓暈染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漠,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波瀾不起。彷彿從始至終,便沒將這人放在眼底。“講完了?”他下頜微微揚起,嗓音冷淡。學長被他這雙冷眸一掃,感覺底氣瞬間消散了大片。傅時寒的氣場太強,任何人在他眼底,彷彿都如過街老鼠一般,無所遁形。“第一,告白沒問題,弄這滿地的垃圾,只要事後收拾乾淨,也沒問題,但是晚上十點以後,音響擾民,不可以。”這滿地的蠟燭擺成的桃心,竟被傅時寒視之為垃圾,學長臉上十分掛不住,但他句句在理,他無從反駁。“第二,你要表演,沒問題,但是跟蹤和洩露隱私,不可以。”他眼角肌肉微顫,勾起一抹危險的意味。“第三,跟別的女生表白,沒問題,但是她,不可以。”他修長的指尖所指的方向,霍煙穿著一條齊膝的棉布小花睡裙,烏黑濃密的長髮如瀑布般垂掛在肩頭,一雙杏眼宛如水洗過一般,清澈透亮。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看著傅時寒,本來以為這會是一場學生會主席教訓違規同學的吃瓜大戲。沒想到他會突然把矛頭指向自己。頂著一眾吃瓜群眾好奇猜測的目光,霍煙感覺頭皮發麻,壓力山大。那學長冷哼一聲:“哼,前面說那麼一堆大道理,結果還是公報私仇,憑什麼別人就可以,她就不可以!這些天在樓下表白的人也不少,沒見你個個都管,我看就是你學生會主席擺官威,仗勢欺人!”傅時寒冷冽的眉目掃他一眼,唇角勾起若有若無一抹笑意,調子微揚:“欺你,我需要仗勢?”此言一出,學長整個人臉色脹得通紅不已。明明白白的鄙夷和不屑,帶著某種清高自傲。而這種自傲並非一般人故作姿態,而是經年累月裡的優秀與卓越,養出來一份從容氣魄。“於公,你在這裡大吵大鬧,影響了同學們正常的休息;於私,你動我的人,這讓我不爽。”傅時寒坦坦蕩蕩地說:“所以我不找別人的麻煩,卻偏要找你的麻煩。”相比於找各種理由和藉口整治,傅時寒明明白白直截了當——那個女孩,我的人,你不能動。倒是讓別人無話可說。學長還是有些不甘心,訕訕地說:“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