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也要和你親嘴嘴。”靖熙飛快地爬上床,叭地在落微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躺到了她的身邊,小聲說:“我要和爸爸媽媽睡一起,熊寶寶都是和熊爸爸熊媽媽一起睡的。”舒景越長吸了一口氣,尷尬地把燃燒的火焰熄滅,重重地翻身躺到一邊,落微飛快地把睡袍拉好,把被子蓋到孩子身上,輕拍著他。“落微,結婚吧,你看,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舒景越側過身來,亮晶晶的眼眸看著落微。“嗯,好,再等等。”落微抿嘴一笑。這算什麼回答?又答應又等等?“你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舒景越懊惱極了:“你知不知道,你當時一走了之,洛風大小媒體的標題都是沒有新娘的婚禮,金璧掌門人慘遭遺棄。”舒景越的表情有些哀怨,腦子裡全是那天看到孤零零的婚紗放在化妝室裡的情形。“我知道。”落微看著他輕聲說道:“我三天後才離開。”“三天?你怎麼這麼狠心?”舒景越的眸子一下子就縮緊了:“你看不到我在找你嗎?”“看到了。”落微輕嘆一聲,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睡吧,別說話了,他聽得懂的。”聽得懂嗎?這麼小的孩子?舒景越看向小傢伙,他居然還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瞪著自己,嘟著嘴小聲說:“你好小管呀,吵死啦!”嗬!和他媽媽一樣,居然敢嫌棄自己!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舒景越把他抱回小房,回來把落微攬進懷裡,握住落微柔軟的小手,沉聲問:“告訴我,這三年你怎麼過的?”三年麼?用對你的思念和淚水,用勇氣編織而成……我經歷了好多好多,一晚上都說不完,你願意靜下心來聽嗎?如水月華,鑽過那窗戶的縫隙,她還是這樣不愛拉上窗簾,讓月光傾洩,照在纏綿的人身上……“舒景越,你要不要這樣的我?”“要!”他輕吐氣,緩緩地說。之後幾天,舒景越每想到自己的這個回答時不知道有多痛恨自己,一個要字讓他悔斷了腸,杜落微,簡直成了索他魂的小魔女,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比如現在,他皺著眉看著那裡邊,牙開始輕咬起來。“若彬,你覺得這裡要不要用淡粉色?我想在這裡再做點造型。”落微抱著手,筆在下巴上輕敲著,張若彬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笑著說:“這棟樓的名字呢?”“淺嘗。”落微的唇角輕輕一翹,輕聲說道。“什麼意思?”張若彬驚訝地問道。“淺嘗深愛。”落微掩嘴笑了起來,這名字是否太過誘惑?“杜落微!”張若彬也笑了起來:“你倒真想把這裡弄成一個愛巢?”“既然主打恩愛牌,當然要有吸引力,不過淺嘗二字便可,深愛二字不要用,會落俗。”落微放下手,轉了身往外走,一眼便瞧見了滿眼冰霜的舒景越。“你怎麼來了?”落微驚訝地問道。“晚上的宴會。”舒景越忍住了氣提醒道,他不想在張若彬的面前表現得太沒風度,淺嘗深愛是嗎?杜落微,你和他居然還能討論這樣的主題?現在他們每天在一起的時間遠遠超過了落微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而自己先前發的那個一週之內讓她嫁人的誓言,像是一把空氣,手指一撒開,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對呀,若彬你快去準備吧,等下晚宴見。”落微連忙合上了資料夾,歉意地笑起來,昨天就答應了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哎,舒景越,你怎麼有這麼多穿鑽石袍子的無趣的宴會呢?這麼美妙的夜晚,如果一家三口可以靜靜地呆在屋子裡,喝杯暖茶,多舒服!“那我先回去了,舒總,落微,明天見。”張若彬識趣地說道,這男人的目光簡直要把他凍死了,天可憐見,我可沒對落微有過任何非份之想!他朝落微擠了擠眼睛,快步走了出去。“走吧。”舒景越向落微伸出了手,落微把手心放在他溫暖的掌心,認真地說:“景越,以後對若彬的態度不要這麼冷漠,他是個好人,真的。”“嗯。”舒景越淡淡地答道。落微輕嘆了一聲,對於張若彬幫自己隱瞞的事情,他是極度介懷的,若不是看在遠方設計院的院長是他爸爸生前好友的份上,他早就要求換人了。或許這就是緣份呢?那冰天雪地的世界居然還能讓自己再度聽到他的名字。落微側過臉來,悄悄地看他的表情,他的手指在她的掌心劃了一下,沉聲說:“說說看,他好在哪裡。”“他……就是好人。”落微抿嘴一笑,挽上了他的胳膊,撒起嬌來:“舒景越,你就大方一點吧,看在他盡心盡力給你做設計的份上。”“哼。”他冷哼一聲,鬆開她的小手,攬住她的腰肢,把她帶進懷裡,似乎是對外面正啟動了車的年輕男子宣佈自己對落微的佔有。年輕?他輕蹙了下眉,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在乎起和她的年齡界限了?佔有?自己又從什麼時候起對落微這樣患得患失了?她不是正站在自己身邊嗎?可是,十年的歲月,不同的思想,在她完全蝶變的今天,不再事事依賴自己的今天,突然成了一個問題,她不再完全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