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爽兒愕然地看著他的眼睛。她本來想問,你不想要我嗎?我這麼不討人喜歡?連你也不要?“不是,我不想佔你的便宜,你心情不好。”周浩認真地說道,扶著她的手往房裡走。鄭爽兒苦笑了一下,現在似乎不是他想佔自己的便宜,而是自己想佔他的便宜,男人的愛撫在某些時候真的是安慰孤寂心靈的一劑良藥,在瘋狂的激情裡可以暫時忘卻冰涼的愁緒。周浩扶她坐下,轉身進了浴室拿來溼毛巾把她腳上的汙跡擦乾淨,又小心地把她的雙腿放到床上,這才笑著說:“我回去了。”鄭爽兒沒有說話,看著他,突然發現他的額頭上有淤青。“你的腦袋怎麼了?”他憨憨笑了笑,摸了摸腦門上的青紫,說:“怕開車來被人看到了你又不高興,我那裡又不好打車,所以就騎腳踏車來了,在你門外面摔了一下。”鄭爽兒心裡一暖,騎著腳踏車,抱著小罐子辛苦地跑了來,自己卻把那罐子砸了!“對不起。”她小聲說道。“沒事,我走了,我應該問問你喜歡喝什麼湯,你們女人就是怕長胖,不愛喝這雞湯。”他依然笑。“為什麼這麼傻,明明知道我心裡有個人。”她忍不住問道。“我可以等,像你等他一樣等。”他認真地說道。“為什麼沒有像我一樣,等落微?”“不同的,這種感覺不同。”他猶豫了一下,說:“我是想保護她,可是,我現在是想疼愛你。”說完,他的臉上又始漲紅,這話,是不是很肉麻?“你可憐我?”鄭爽兒別開臉,冷下了聲音。“不是。”周浩連忙解釋。“你走吧。”鄭爽兒躺下去,蜷縮起來。“那你好好休息!”“木頭!”她坐起來,喊。“什麼事?”“我不許你跟任何人說我們的事!否則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她一字一句地說。周浩的眼裡閃過一絲黯淡,默默地轉過身,走到門口才認真地說:“爽兒,我真的希望你快樂起來,不要折磨自己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我——再也不打擾你了。”“你走吧。”她重重地躺下去,語氣冰冷生疏。腳步聲出了門,她這才轉過身來,瞪頭頭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燈,眼睛瞪得發花,也沒有瞪來一絲地睡意,目光挪到床頭上那張大紅的喜貼上,嫁的嫁,娶的娶,只有孤零零的自己還在傻傻愛。周浩,我們還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是說你不如我有錢,而是我真的比你大了太多,我們的心隔得太遠,我怎麼可能去冒這個險?一次愛,就傷得我無法呼吸。二次愛,若再傷,我會萬劫不復。 番外:鄭爽兒(6)急促的門鈴聲,一陣大過一陣,鄭爽兒皺著眉翻了個身,這樣的門鈴聲只會出自一個人的手,那便是昨天還遠在重洋之外的媽媽方瓊。她回來了?鄭爽兒坐起來,披上真絲睡袍,懶洋洋地下樓,開門。“十一點了,怎麼還在睡?又喝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又和誰去鬼混了?”方瓊大步進來,金黃色的長皮風衣像瑰麗地閃著光,長長的波浪發披在身後,長長的流蘇鑽石耳環在耳垂下驕傲地搖晃著,她冷冷地掃了一眼屋裡面,並沒有酒味,也沒有她想像中的男人的味道。這是自己的媽媽嗎?見面就說自己去鬼混?她白了她一眼,徑自轉身往樓上走。自己和她,似乎是水和火,怎麼也不合拍,外人看來,就像仇人,說不上三句話肯定會吵得天翻地覆,厲害時恨不能互相抄起傢伙打一次才好,而她們爭吵的主題永遠只有一個——應該不應該喜歡舒景越!“我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和我鬼混的男人多了,你想知道哪一個?”鄭爽兒回過頭來,認真地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臉皮?”方瓊怒極,開口便罵。“沒有。”她反唇相譏:“你生的女兒都沒臉皮!”“你……”方瓊氣結,怔在那裡大口地喘了好久的氣,這才蹬蹬蹬地跑上樓來。“什麼時候回來的?”鄭爽兒開啟鑲在牆裡的櫃子,拿出一套灰色的套裝,下午有會,要穿成老總的樣子。“你也弄點顏色漂亮的衣服穿穿,不是黑就是灰,弄得老太婆一樣!”方瓊看著櫃子裡的衣服,又皺起了眉。“這樣很好啊,我像老太婆,你像小姑娘。”鄭爽兒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開啟了手機,無數條簡訊發了過來,都是周浩的。“爽兒,早上要吃早飯。”“爽兒,你腳上擦點藥再穿襪子。”“爽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爽兒,我在你公司,你為什麼沒來上班?”“誰?”方瓊伸過頭來,想看,鄭爽兒合上手機塞進公文包裡,淡淡地說:“鬼混的男人。”“爽兒,你可不可以和媽媽好好說話?”方瓊嘆了口氣,敗下陣來:“我是你媽媽,我是為你好!”“什麼事?勞駕您老人家回國?”鄭爽兒回過頭來看著她。二十年前,她因為爸爸出軌的事,一氣之下去了歐洲,二十年來回來的次數指可數,在那青蔥歲月,她多想媽媽在身邊開導她,可是,媽媽知道她喜歡舒景越之後,不是罵不是打,一直到她不再和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