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孑都說離開是為了更好的相遇,卻不曾想,他們之間的久別重逢並不美好。在許柯的印象裡,他只記得睡覺前路嘉說好了不會走,睡醒後身邊的人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她明明說了不會走的,最後卻還是選擇了爸媽,背叛了他。他承諾過會陪在她身邊,會保護她,可這些路嘉都不要,他們甚至連再見都沒有說。一整個假期,他看著房子裡的書本,玩具,都是路嘉的影子,他生氣,氣的她的出現和離開一樣無聲無聲,他鬧了很久,秦君雅無計可施她把電話給姐姐打過去,秦君嫻接通電話告訴路嘉許柯找她。自從回到父母身邊,路嘉就像一隻蝸牛,把自己緊緊縮回殼裡。她想接電話,迫不及待的想。可是她害怕,害怕聽到許柯問她為什麼走?為什麼騙他?更害怕許柯告訴她,他討厭她。路嘉窩在房間裡,隔著緊閉的房門回到:“我不想接。”秦君嫻拿著正在通話的小靈通站在門外,路嘉的聲音隔著聽筒清晰的傳進許柯的耳朵裡。秦君雅不知道電話那邊講了什麼,自那之後,許柯再也沒有鬧過。他回屋把所有路嘉留下的東西都收起來堆到了雜物間。笨拙而倔強的弄了自己一身灰。幾個月後,路嘉開始重新適應在父母身邊的日子,每次秦家姐妹通話時,路嘉都會圍在媽媽身邊打轉,她漸漸開始跟秦君雅說話,跟許建言問候,她很想許柯,特別想。有次在學校收了委屈後,她揹著書包逃了兩節課提早回了家,秦君嫻下班後她要過手機鼓起勇氣給秦君雅打了電話,許柯連續幾次都沒有接她電話。她知道他一定在生氣,也從不計較。路嘉被父母帶走後,爸媽總心疼她受得那些委屈,格外的對她好。他們會花大量的時間陪伴她,照顧她。他們幫她找了新學校,面對路嘉要回海臨小學的要求,秦君嫻只是告訴她那裡離家太遠了。如果你想念小姨和弟弟可以經常跟他們打電話。最近家裡生意很忙,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們弄完這便生意就搬回w市。一個再見面的期許,等了四年。路嘉漸漸習慣,但她始終堅持每次通話結束都問問小姨,許柯在不在,聽到最多的總是秦君雅為難的推脫著說他不在。特別的幾次,許柯也會接過電話,路嘉本身就不是活潑開朗的性子,之前無論聊什麼都是許柯主動開口,可自從分開後,許柯儘管接了電話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個喂,沉默中許柯便將電話交給秦君雅,自己回屋寫作業了。路嘉有折星星的習慣,她買了很多好看的紙條,在紙條上寫上字疊成星星放進瓶子裡,這是離開許柯後,她找到的最開心的事情。紀梓渝還是一樣的話嘮,在她突然離開後,紀梓渝打著電話巴拉巴拉的指著她不講義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吐槽一邊身邊的同學,說誰誰誰上課被罵了,說誰誰誰最近迷上了新的遊戲,說許柯又考了第一。路嘉父母做著定製家居建材的生意,他們回到s市時本打算結束手中的幾大單子就回老家的,卻因為一筆訂單建材出現了有問題,在找回廠家時發現廠家已經跑路了,因為賠了所有的積蓄,他們只好暫緩回w市的計劃,重新攬活。面對頻繁的酒局應酬,路嘉父母爭吵加劇,母親想穩健些,繼續做熟悉的家居定製,但父親希望及時賺回虧損的錢,想改工從事對做工要求不嚴格的大辦公。最終兩人決定兩個方向同步推進,但大男子主義的路青安始終希望妻子在家當賢妻良母,面對秦君嫻每每拋頭露面談生意的事情心中始終介懷,在加上大辦公的線發展並不順利,兩人從開始的吵架漸漸升級到動手、砸東西、打架。每當那個時候,路嘉都偷偷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將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蜷縮在被子裡。聽著外面罵人的聲音,哭泣的聲音,砸東西霹靂乓啷的聲音,她耳邊都會無限次響起剛到許柯家時,那個男孩子對她說的話。那時路嘉被告知先和許柯一起睡,晚上她因為害怕一個人緊緊貼著床邊,一動不動,生怕動一下就會讓旁邊人發現她的存在。許柯有個臭習慣,他喜歡摸著別人胳膊肘的肉肉睡,平時都有秦君雅摸,今天家裡來了“妹妹”他就沒好意思跟自家媽媽要求。這回反而睡不著了。“你為什麼睡那麼遠?我都夠不到你。”黑暗中,男孩兒好聽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路嘉稍微動了一下感覺到許柯在床上摸來摸去的手,許柯的手剛摸著人家胳膊肘,路嘉像見了鬼似的連忙向外又挪了半公分。許柯有點不耐煩,他說道:“我又不吃你。你躲什麼啊?我就是想摸摸你胳膊肘而已。”許柯湊近她把她往裡面拉了拉說道:“你睡那麼遠會掉下去的,我不討厭你,你放心,以後只要我在,我會保護你。所以你別怕我。”聽著男孩信誓旦旦的話語,路嘉小心的點點頭問道:“為什麼要摸我?”許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喜歡摸著別人胳膊肘睡,不然睡不著。”路嘉摸摸自己胳膊肘,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