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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嫻抬手溫柔的幫路嘉把頭髮挽到耳後:“小嘉啊,小姨愛你,小姨一家一直都把你當自己孩子,你知道嗎?”路嘉哽咽的嗯了一聲,她縮到秦君嫻懷裡哭著問道:“我離開好不好,在也不回來了,別傷害他。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他什麼都沒有做,別逼我不要他。”秦君嫻跟著她哭著,身為人母秦君嫻比路嘉更有親子之間情感的體驗。可這個孩子她要不起啊,秦君嫻想到路嘉之後的處境,一個年近五十的女人痛苦無助的摟著她的孩子哭著喊著:“該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好啊。”黑暗中,路嘉手覆在自己肚子上,感受著身體裡另一個弱小生命的存在,孩子最近很乖,路嘉之前就覺得他生出來一定是一個可愛的寶寶,鬧騰但懂事,一嚇唬就乖了。對於這個生命的到來,她害怕但更多的是憧憬,可偏偏,全世界都容不下他。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來,打溼了枕頭,她好想念紀梓渝,好想有個人可以帶她躲起來,逃的遠遠的。但她什麼都沒有了。長時間的沉默過後,路嘉拍拍母親的手,平靜的說道:“媽,別哭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那一夜,路嘉睡的很沉,彷彿墜入深淵,夢魘拖著她直墜地獄。她做了個夢,夢裡她和許柯站在懸崖邊上,後面是望著他們聲嘶力竭哭喊的家人。她掛在懸崖下面許柯吃力的抓著她,周圍風聲鶴唳,他們兩個人一同搖搖欲墜。因為大力的拉拽,可以看到許柯青筋凸現的手臂和竭力赤目的面容,他紅著眼眶告訴路嘉“別鬆手,別鬆手。”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過眼眶掉下萬丈深淵,風吹乾了淚痕,身後的親人看不到他們的掙扎與痛苦獨自陷在不可名狀的悲傷中。她望著許柯在心中反覆描摹,對方的淚水溢位眼眶掉到她的臉頰上有些冰涼,她真的抓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她給江左菲打了電話,說要去找她。電話掛了後,路嘉又給許柯打了電話。婚禮在兩週後。她突然很想參加他的婚禮,她想當面給他送祝福,想徹底跟他說再見。她一步步走來,越發理解當初紀梓渝的想法。他們都是一樣的傻瓜。她在電話裡問許柯缺不缺伴娘,她想當伴娘。事情都落實好後,路嘉拉著收拾行李的秦君嫻坐在,摟著她的肩膀說道:“別收拾了,就過去幾天,手術做完我就回來了,你裝這麼多東西我都以為我要過去過年了。”秦君嫻皺著眉不放心:“我想想了想,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我不放心,有個人陪”“別”路嘉打斷她的話說道:“有左菲在,你就放心吧,我想一個人面對。”“我是怕你手術完了沒人照顧。”路嘉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岔開話題說道:“媽媽,等這事兒過去後,我想離開了。”秦君嫻拍拍路嘉的手:“行,你想去哪,爸媽就陪你去哪。”路嘉是直接到醫院找江左菲的,排隊,掛號,預約專家,以一個“病人”的身份。江左菲見到開門的是她後又好笑又好氣,說她浪費病人資源。路嘉笑著坐著說自己哪裡浪費資源了,她把掛號單遞給江左菲認真的說道:“江醫生,我想做引產。”江左菲啪的拍了下桌子,瞪著她讓她別鬧。路嘉知道她在生氣,孩子剛懷上的時候,江左菲就建議她不要留,偏偏她執意要生,如今她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去找她,確實得挨訓。最後江左菲跟她說:“你別鬧了,有什麼我們晚上回去說,我一會兒就下班了,你先等著。”路嘉拉拉她的袖子笑著說道:“我看了,我是最後一個,後面沒你號了。”江左菲抽回袖子脫掉白大褂沒好氣的說道:“那正好,下班了!”路嘉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肚子上:“左菲,我等不了了。這孩子真的不能要了。”江左菲走到路嘉身邊蹲下仰著頭說道:“我不知道你那邊出什麼事兒了,但現在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做引產對你身體不好,你不要命了?”路嘉笑著眼睛彎彎的很明亮也很好看,她輕快的說道:“就是想活才來找你啊,其他醫生我不放心。”“那也不行。”江左菲乾脆拒絕道。路嘉抿唇:“你知道我的。這孩子我留不了了,如果不是你,我也會去找別人做。”江左菲氣的直接摔門離開了,當天晚上兩人在家冷戰一晚,第二天一早江左菲跟朋友調了班帶著路嘉去做檢查。醫生問的很細,路嘉全程實話實說,她只隱瞞了一件事。手術時間定好了,定在了月底的倒數第二天。手術前幾天,許柯問她伴娘禮服要不要去試試,路嘉只說不用試了:“我在外地出差,婚禮當天把禮服放化妝間就行,我到時候直接去會場換就好。”手術前兩天,秦君嫻給她打了電話問她身體怎麼樣了,路嘉秀秀手臂笑著說道:“挺好的,左菲說在養幾天就行了,回去多吃好的補補就成。”這段時間,她說了很多謊,多的連她自己都要記不起了。她告訴秦君嫻孩子三個月,她告訴醫生只是身體虛,不是有過流產前兆,她告訴許柯她在外地出差,她告訴江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