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林浩宇非常自然而本能地看向了走廊盡頭的沈義正。沈義正也看到了他,點頭示意等他跟林艾說完就過來聽他的彙報。“是誰?”何子軒依然不依不饒。林浩宇尷尬地低頭摸了摸自己有點酸的鼻子:“那事,早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好奇玩玩而已。”不過他也知道,這話糊弄不了何子軒。果然,何子軒看看遠處的沈義正,再看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林浩宇說:“是他?你不要告訴我高中那會兒你就。。。。。。”林浩宇站到了何子軒的面前,整個身子徹底擋住了沈義正的身影:“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不是這回事,你能多想想跟案情有關的東西嗎?”誰知這位發小現在卻完全不能理解林浩宇的意圖,越過林浩宇徑直走到了沈義正的面前。沈義正料到這位公子哥可能認出了自己,示意林艾先回辦公室,坦然面對昔日不怎麼熟悉的老同學。何子軒帶著笑容:“重新認識一下,好久不見,老同學。”說著,伸手示意。不怎麼喜歡跟人有接觸的沈義正也只好伸手輕握。“你的變化可真大啊?我是不可能認出來的,也沒有想到你會做警察。”何子軒熟練地寒暄,反而沈義正顯得有些侷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剛才在審訊室的時候,自己裝作不認識對方。“好久不見,謝謝你能配合我們。”他知道林浩宇一定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何子軒帶著玩味的笑容說:“應該的,畢竟我跟浩宇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嗎?再說,他現在是刑警了,幫你。。。們不就是幫他嗎?”雖然酒店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監控錄影,酒店周圍的監控當中也沒有排查出薛瑞的痕跡,但是何子軒的話可信度很高,沈義正確定薛瑞有在現場,就像上一個案子一樣,人證這條途徑估計又走不通,只能從物證入手。沈義正說服了法醫部重新檢驗陳晨的遺體,按照陳晨男友的要求,他的遺體一直都停放在法醫部裡,而公司為其舉行的葬禮,只是一個簡單的對外的交代,陳晨的男友,一位咖啡店的年輕店長,沈義正口中所說的需要做心臟移植手術的人,在陳晨去世之後的第二天,也就是沈義正跟林浩宇調查完陳晨孤兒院社會關係的時候,帶著紅腫的雙眼找到了沈義正,說自己的愛人不可能會因為玩的太瘋而觸發自己輕微的心臟疾病,懇求警察徹查真相,他以為警察會以意外死亡作為陳晨死亡案的最終定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陳晨男友的事情?”送走何子軒,林浩宇跟沈義正回了辦公室。沈義正沒有跟林浩宇說起,一方面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時間點,他們調查完孤兒院之後,陳晨男友才找到自己,而第二天他們又接著找何子軒取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沈義正在知道自己對林浩宇有那方面的心思的前提下,很難做到非常輕鬆地跟對方談論這個話題。而現在案子似乎又進入了僵局:沒有最關鍵的監控錄影,有人證但是沒有出現在關鍵點上,而所有的物證又不能指向他們所認定的嫌疑人。“我覺得還是得從陳晨身上入手,也就是從物證入手。”說話的是正在啃著麵包的林艾。空蕩蕩的警隊辦公室裡,其他組的人都已經下班了,只有一隊的人還在惡人與證據之間苦苦掙扎,其實,有一點沈義正做了隱瞞,那就是,鄭宏雖然示意他私下調查這個案子,但並沒有要求他一定要破案,他很明白,這是鄭宏的矛盾掙扎:一方面他的上層要求他作為意外事故處理,他不能違抗;另外一方面,作為一名多年的老警察,他又放不下自己心裡那點還珍藏著的正義感,但又不敢公開去調查,更不能輕易地交給隨便的人,他太瞭解沈義正,這個人,雖然不善於與人交流,但是在工作中,沒有任何私心,雖然冷峻,但是卻異常的善良,簡單地說,你看他的外表示硬冷的,但他的心是軟的。不過,沒有破案壓力這樣的事實,沈義正是不會告訴自己的組員的,為的是不傷害他們對司法公正的信任,也為的是不削弱他們對案件偵破的那份熱情。“可是,吳主任對陳晨的檢驗已經非常全面了,到目前為止真的沒出現能跟薛瑞聯絡起來的線索,”林浩宇說的是事實。坐在一旁的沈義正忽然想起了陳晨男友的幾句話,當時跟他講陳晨是心臟病突發的時候,他非常確定地說不可能,並且提到,陳晨那個人,看起來好像很溫和,其實剛烈倔強的很,雖然出去參加這樣的局賺錢,但是非常有分寸,也非常懂得保護自己,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事情發生,而當沈義正再次去詢問的時候,聰明的男人覺察出警方可能有新的發現,便提醒沈義正,如果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的話,陳晨一定是那個反抗最激烈的。吳主任沒有從陳晨身上提取到任何與薛瑞有關的痕跡,只能說明薛瑞是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但是即使再小心謹慎,只要他真的和死者接觸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於是當即便給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