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卻有相當大的親和力。林艾坐下來,對面的林慧卻不看她,只是一個人在嘀咕著什麼。“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林艾輕聲問道。“為什麼不行呢?”女人還是低頭摳著指甲。“什麼不行?”林艾很沉得住氣。“媽媽說,教育小孩子都要整齊劃一的,不能讓他們不聽話的,媽媽說她做不到,我可以做到的。”林慧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沈義正陰沉著臉看著審訊室的女人,審訊之前他仔細看了這個女人的資料,她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單純認真而執拗的小學老師,因為體罰學生而被學校開除,由於性格內向,又因此失去了對全家來說那麼重要的工作,還要受到鄰里的指指點點,很快便變得不太正常,之後的很多年,精神狀況時好時壞,經常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學生進行各種各樣奇怪的管教,當時林慧還是個初中生,父親又因為母親失去了工作而與她離婚,扔下兩母女離開了,漸漸的,林慧變得越來越封閉,性格也開始漸漸的古怪,加上母親去世之後,一直是一個人的她,慢慢地被孤獨侵蝕,直到現在心理徹底扭曲。“你想要做什麼?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林艾柔和地說。“我就是想讓他們聽話,然後待在我的身邊,”林慧突然抬頭看著林艾,“我沒有惡意的,媽媽也沒有惡意的,都是為了他們好,要不然他們不會好好長大的。”審訊沒有遇到什麼困難,雙胞胎男孩也在短時間內被順利地救了出來,不管是對於一隊還是二隊來說,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整理外一部分材料之後,二隊的人準備出去吃飯慶功了,一隊這邊沈義正卻始終沒有破了案的喜悅心情。破碎的家庭,複雜的童年,成年之後徹骨的孤單,林慧遭遇的一切,對於沈義正來說,雖然不同,但卻相似,沈義正甚至會想,如果沒有當年的林浩宇,沒有林浩宇留下的這一刀的印跡,自己的人生會是個什麼樣子。而自己現在的孤獨狀態又要維持多長時間呢,沈義正心裡清楚,他並不是在享受孤獨,他只是不得不孤獨。林慧案之後,局裡太平了一段時間,沈義正難得歇了兩個週末,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他帶著一隊的幾個人,查案,抓捕犯人,偶爾有點空閒的時候,在自己的窩裡做點飯,看看警匪片,兩個月,林浩宇和他之間沒有聯絡,有時候他會留意林浩宇的朋友圈,看他在半夜裡給醉鬼找家,看他陪著何子軒取新車,還知道他大概是回了林城老家一趟,這個人似乎成了朋友圈裡的朋友。三十兒的晚上下了一場大雪,今年沈義正沒有被排到值班,而且非常幸運的是一直到午夜十一點都沒有接到局裡有案子的電話,他於是換上了睡衣,把暖暖放到了它自己的房間裡,這傢伙最近太歡脫,沈義正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然後等待十二點的鐘聲響起:自己一個人就又過了這麼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