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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宇個子高,躺在那裡,兩條小腿卻耷拉在地板上,姿勢看上去很不舒服,他從沒有跟任何人躺在一張床上,但是他覺得又不能讓對方就這樣彆扭地睡一晚上,於是走過去輕輕地拍對方的臉:“林浩宇,起來,去洗澡,去床上睡。”沙發上的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沈義正加大了力度推地方的肩膀:“林浩宇!”林浩宇嘟囔地翻身,眼看整個人要翻到地板上,被沈義正一把撈住,對方的唇正好貼在自己的手心中,軟軟的,潤潤的,沈義正感覺自己的心臟啪嗒一下,停了那麼一小會兒。那天沈義正離開家的時候林浩宇還在睡,他給他留了字條讓他離開時鎖好門並且把暖暖的一干物品全都打好包放在了門口,因為現在只要自己出差,暖暖都是被林浩宇帶回家養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沈義正看起來有些疲憊,這次出去是跟陳輝一起,鄰省發現了一名在本市犯案的姦殺案嫌疑人,那邊已經做好了布控,就等這邊去人協助抓獲,疾馳的車裡是beyond的音樂,這是陳輝的最愛,沈義正靠在車窗旁微眯著眼睛。“頭兒,你沒休息好?”陳輝看了他一眼說。“嗯。”“哎,就知道是這樣的回答,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麼沒休息好好嗎?”陳輝腹誹,他跟了沈義正大半年了,抓犯人審犯人的門道兒學了不少,可是這人太冷了,別人的師傅跟徒弟稱兄道弟,喝酒侃大山聊女人,而眼前這位呢,只能用四個字形容,冷若冰霜。沈義正偶爾瞄一眼陳輝的側臉。陳輝也是帥哥,那種硬朗的帥,不同於林浩宇,林浩宇是清爽,他呢?是特別有安全感的那種舒服。沈義正反思自己,跟這個傢伙搭檔大半年了,雖然表面上對他挺冷的,但其實他很疼這個徒弟,對於傳授經驗也毫不吝嗇,但卻沒有對林浩宇的那種在意,那種留意對方一舉一動,面部表情,心情變化的那種在意,更不用說像昨天晚上那種觸碰到就會有所悸動的感覺了。昨天晚上,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林浩宇睡覺不安穩,時不時地滾到沈義正的一側,時不時地扯掉自己的被子,甚至到最後與自己面對面對躺著呼呼大睡,那個時候,沈義正非常羞恥地竟然有了身體反應,理所應當地他徹夜未眠。沈義正認真分析了一下自己,可能是因為自己的人生軌跡變化中,林浩宇起了太大的作用,以至於他對他,從心理上就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個人,才是那個唯一靠近過的,事實上也是,青春期時的沈義正,以朋友的感情真心對待過的也只有林浩宇了,之前是沒有人靠近他,之後是他不在接納別人。這麼剖析了一下自己的異常,沈義正覺得舒服多了。那邊林浩宇也沒好過多少。沈義正走後的 質變林浩宇燈紅酒綠中縱情高歌的時候,沈義正在鄰省的一個小破舊旅館裡將姦殺案的嫌疑人死死地摁在地板上,猥瑣的中年男人奮力掙扎試圖從沈義正手中逃脫,因為沈義正是一個人闖進去的,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只有他一個人前來抓捕。“咔嚓”一聲,接著是男人變了調的慘叫,其他人衝進來時,看到的是這位刑警隊長冷靜而肅殺的臉和躺在地上蜿蜒蜷縮著斷了胳膊的殺人犯。一干人等接過已經動彈不得的犯人時,沈義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不過來電的竟然是於然。於然是沈義正轉學之後所在班級的班長,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了來唯一一個跟他還算親近的女生,因為她是老師指派幫助自己學習和生活的人,也因為於然這個人簡單而熱情,面對自己這塊冰山的時候從未退卻,更因為於然是第一個向自己表白,卻在被拒絕之後還能成為朋友的人。那個時候的沈義正陰冷而孤僻,他覺得自己只要完成現在的學業,然後獨立,然後就可以支配自己的生活,不會再有那麼多人來打擾和指手畫腳。那個時候的於然非常負責人地接受班主任老師的指派,非常自然地喜歡上了臉上有道疤的酷酷的男生,也非常難得地在被直接拒絕之後願意留在沈義正的身邊,因為這個女孩兒知道,這個看似陰鬱的男生其實是一個非常善良而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