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大人都這樣說了，顧蓁只好搖身一變，化作人形。

只是一隻耳朵還被冷煜揪在手裡。

顧蓁剛剛恢復點精神，頭還暈暈的，身子一晃就沒站穩。

冷煜趕緊扶住她，語帶責備：“還傷著，亂動什麼！”

變成人也一樣冒失！

“我沒事……就是有點虛弱。”顧蓁借力站直。

這段日子，冷煜常偷偷來看她，自然知道顧蓁傷有多重。

每到晚上顧蓁氣息微弱，蒼白無力地躺在那，冷煜就懷念先前活潑可愛的小兔子。

好幾次，冷煜都想帶顧蓁走，但也知道她現在不便奔波。

更何況依著賀樓璟對顧蓁的看重，肯定會窮追不捨。

冷煜扶著她坐下，本想質問一番，現在也狠不下心來。

只好撿著重要的問。

“為什麼隱瞞身份？難道我會殺了你不成？”

顧蓁脖子一縮，“我與你們素不相識，自然不能輕易暴露自己，時間一長，我更不敢說了……”

想到自己在兔子面前的模樣，冷煜也是難得尷尬。

早知道她是兔妖，冷煜怎麼會又親又摟著睡覺。

還時常叫她寶貝小可愛，這簡直太丟人了！

難怪顧蓁不敢說真話……

冷煜輕咳一聲，把蠟燭移開，免得讓顧蓁看見他發紅的臉。

“那天……我們……”冷煜有些不自在，“……既然你已是我的人，還助我提升修為，我自然會對你負責……”

顧蓁趕緊抬手打斷他，再說下去，就太尷尬了。

“少主不必記懷此事，修者不拘小節，那些凡人教條，無需恪守，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顧蓁越說越低，因為冷煜的臉色已經黑到和夜色融為一體。

冷煜再三克制，還是沒忍住，面色慍怒：“你倒是看得開，不過本殿清白被你毀了，你難道想逃避責任？”

“……”顧蓁大窘，“我……我要怎麼負責？”

冷煜怒極反笑，一把抱起顧蓁，他已經耽誤太久，該走了。

“跟我走，日後不許再離開我半步！”

顧蓁慌亂掙扎，可實在沒多少力氣，只好不斷懇求。

“少主，我不能走，快放我下來！”

“為何不能走？難道你捨不得賀樓璟？”冷煜早就想問了。

顧蓁頭暈目眩，根本沒聽清冷煜說什麼，只一個勁亂動。

冷煜是偷來此處，無法隨意施展法術，而匿形符也快要失效，再不帶顧蓁走，難免被發現。

可顧蓁鐵了心拒絕，掙扎間牽動全身，劇痛自四肢百骸傳來，她慘叫出聲。

冷煜不敢用強，只好把她放下，聽到外間有些響動，知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會再來找你的。”冷煜丟下這句，瞬間遁去。

侍女聽到顧蓁聲音，進來發現她躺在床上呻吟不止，趕緊喚人去傳少莊主。

顧蓁想阻止，可疼痛讓她失去所有力氣。

賀樓璟匆忙趕到時，顧蓁已經生出一身冷汗。

“怎麼又弄成這樣子？”賀樓璟震怒，“外面人怎麼伺候的！滾出去受罰！”

顧蓁用最後力氣拉住賀樓璟的手：“不……不怪她們……你要罰她……我……我就不吃藥！”

賀樓璟無奈，看顧蓁倔強的小臉，只能妥協。

“好，不罰，你乖乖把藥喝了。”賀樓璟端過藥碗，一點點喂她喝下。

顧蓁剛剛只是太著急了，其實並沒大礙，喝了藥又開始犯困，沒一會兒就靠在賀樓璟懷裡睡了過去。

賀樓璟握著顧蓁冰涼的手，在她頰畔親了親，只覺得一時半刻也離不開她。

盼著她趕緊好，莫再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

果然，第二天晚上，冷煜再次偷偷潛進了顧蓁的屋子。

剛現身，就要帶她離開。

“……少主，你不可強人所難，我並非你的所有物，你沒資格管束我的自由。”顧蓁已經有些生氣，不喜這樣的霸道。

冷煜不解，“留在這有什麼好，御劍山莊能給你的，我魔族一樣可以。”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自己的寵物！

顧蓁和他說不通，躺在那生悶氣，反正就是不走，強來就撕心裂肺地咳嗽。

總之最後也是冷煜先心軟。

“你走吧，御劍山莊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