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定要沉住氣,切忌輕舉妄動,不然很容易著了他的道。”傅毅洺知道長公主是為了他好,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孫兒知道了,以後定會謹慎小心,不再輕敵。”長公主點頭,笑道:“如今我還活著,還能幫你拿個主意,以後我若是不在了,你……”“祖母!”傅毅洺立刻打斷:“您定會長命百歲的!我還等著將來我的孩兒長大了和他一起孝順您呢!”長公主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好好好,祖母等著你的孩兒長大,等著你們一起來孝順祖母!你和芙兒啊最好多生幾個孩子,這樣就能多幾個人來孝順祖母嘍。”祖孫倆又說了一會話,長公主問了些唐芙的近況,叮囑傅毅洺好好照顧她,為了讓他早些回去陪伴唐芙,沒像往常那樣留他用飯,過一會就催著他走了。臨走前她拉著傅毅洺的手道:“回去不要再跟芙兒提起淮王的事了,讓她安心養胎,不要多思多慮,不管淮王打的是什麼主意,她如今既然已經嫁到了咱們侯府,那就是咱們侯府的人了,你這個做丈夫的自然是要護她一世平安的,我這個祖母也定然不會讓她受委屈,更不會讓人欺負了她。”傅毅洺聽出了她話中深意,怔怔問道:“祖母,您……是打算做些什麼嗎?”長公主笑了笑,目光深遠。“祖母剛才跟你說,你與淮王,陛下定然與淮王更親近些,因為他們才是親生父子。”“但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而是件好事。因為無論如何,你都姓傅,而淮王……他姓趙啊。”傅毅洺愣怔片刻,旋即恍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孫兒明白了,多謝祖母指點!”長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背:“去吧,芙兒還在家等你呢。”傅毅洺點頭,轉身離開了。唐芙被淮王噁心的著實不輕,這一覺睡的也並不是很安穩,傅毅洺走後沒多久就醒了,躺在床上看著帳頂發呆。傅毅洺回來時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正準備掀開床幔,裡面的人卻聽到動靜,自己坐起了身。他趕忙過去拉了她一把,親手將她扶起來,坐在她身邊道:“我吵醒你了?”“沒有,”唐芙歪著身子靠在他懷裡,“早就醒了,在想些事。”“……什麼事?淮王嗎?不用想了,他過些日子估計就要離開京城了,以後咱們不跟他打交道就是了。”唐芙搖頭:“不只是他,還有別的。”別的?“什麼?”唐芙稍稍坐直身子,道:“我先前一直以為可能真是我在什麼場合見過淮王但是不記得了,今日才知……一切緣由竟都是那支簪子引起的,心中後悔,當日為何要將那簪子借出去,更後悔沒有早日跟顧家斷了往來,也就不會出這些事了。”傅毅洺蹙眉:“這怎麼能怪你呢?若只是你那表姐開口,你拒絕了也就是了,可你那姨母不僅不約束自己的女兒,還幫著一起向你索要,要不來就說借,你一個晚輩,才十一二歲,如何拒絕?別說你了,就算是唐老太爺或是老夫人當時在場,怕是也不好不借。”“何況兩家人是否往來也不是你能做主的,顧家與你們唐家是姻親,連唐老太爺都擋不住他們上門打秋風,你又能怎麼樣呢?”“我知道,”唐芙道,“我不是自責愧疚,只是有些後悔。”“倘若早知有今日之事,當初就是跟顧家撕破臉,拼著被扣上個不敬長輩的名聲,也絕不把那簪子借出去。”“可惜……誰也無法預知後事,也無法料到……一支簪子竟引起這麼大的誤會。”而最讓唐芙覺得委屈又難過的是她在這件事中其實自始至終都未出面,卻莫名其妙的受到了這種牽連。傅毅洺也覺得她著實有些倒黴,不想再提淮王,便問她:“說起來我也差不多是你十二歲時候認識的你,後來因為關切,時常讓人注意你和唐家的動靜,並未見你們府上與顧家有什麼往來了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兩家徹底生分了?”唐芙眸光微沉,點了點頭。“就是我那支簪子丟了之後不久的事,我那位表姐趁著程表哥來我們府上找祖父的時候,打扮成我的模樣,試圖……”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實在是不想提那段經過,就直接跳了過去。“最可氣的是我那姨母,竟幫著自己的女兒行事,故意將我支走,絆住了我。”“後來事發,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那趟進京,本就沒安好心,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表哥才來的。”“姨母想給自己的女兒找一樁好婚事,但以當時顧家的境地,是尋不到什麼她看得上眼的人家的。”“她之前進京的時候見過表哥幾回,覺得他一表人才,又聽聞是祖父親自教匯出來的,在京中頗有才名,他日定能蟾宮折桂,便將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可惜最後沒能得逞,被常管家發現了,告到了祖父面前。”“祖父大怒,當即便將顧氏母女趕出了家門,今後不許他們登門一步。”“顧家做出這種醜事,又被抓住把柄,也不敢再來,所以從那以後兩家才算是徹底斷了往來,不再打交道了。”但唐芙怎麼都沒想到,在這之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