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芙瞪了他一眼,覺得他今天頗有些蹬鼻子上臉,膽子比以前大了許多。傅毅洺用實際行動證明她想的沒錯,藉著給她擦面脂的工夫將她兩隻手來來回回摸了個遍,十根手指頭全都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擦完後竟還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這是繼拉手之後兩人之間最為親密的動作,唐芙驚呼一聲,倏地一下把手收了回去。傅毅洺笑了笑,又剜出一塊麵脂要給她擦臉。唐芙哪還敢讓他擦,扭著身子就要站起來,卻被他按住肩膀坐了回去。“好了好了,不鬧你了,擦了臉我們就吃飯了好不好?”傅毅洺溫聲說道,彷彿安撫小孩子一般。唐芙鼓著腮幫子道:“你剛才就是這麼說的!”傅毅洺低笑,將那面脂輕輕點在她額頭:“真的不鬧了,我可不想餓著芙兒。”說完真的仔細給她擦起了臉。但他許是以前沒有做過這種事,手法有些生澀,擦了許久都未擦好,直到唐芙有些不耐煩了,想自己來,他才壓下她的手說道:“好了。”然後扶著她的頭讓她去看看鏡子。唐芙一看,鏡子裡自己被畫成了一個大花臉,傅毅洺用面脂把她的臉塗得亂七八糟的!“傅毅洺!”她怒道,站起身撲過去就要打他。連名帶姓的稱呼別人與叱罵無甚區別,傅毅洺聽了卻非但沒惱,還朗聲大笑。他以前在京城偷偷跟在她身後的時候,也曾見她被程墨惹惱瞭然後連名帶姓的叫他。他知道她平日裡在人前其實是十分守禮的,別說這樣稱呼別人了,即便大聲說話也很少,因為她根本懶得理會那些人。只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她才會肆無忌憚地展露出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會不顧形象的爬樹,會不顧打溼裙子去撈魚,會惱羞成怒地發脾氣。那時他羨慕極了程墨,心想她若是也願意這般在自己面前發脾氣該多好?可他們難得當面碰上,偶爾碰到她也只是規規矩矩地施禮,喚一聲“傅侯爺”。天知道他多希望她叫他“晏平”,叫他“阿珺”,甚至叫他“傅毅洺。”如今這三個稱呼他都聽到了,心裡彷彿圓滿了一般,不僅沒躲,還順勢將她攬進了懷裡,低聲笑道:“好芙兒,再叫一聲?”唐芙氣得跺腳,驚覺自己臉皮再厚怕是也厚不過他,竟然還上趕著撿罵!她面紅耳赤的要將他推開,往常輕輕攬她一下就鬆手的男人今日卻暗暗用了力,兩條臂膀如同鐵箍般將她圈在了懷裡。唐芙掙了兩下沒掙開,才察覺出男人的氣息漸漸有些不對。他的呼吸似乎變的有些急促,被她的胳膊抵住的胸膛上下起伏,下巴貼在她的頭頂,低低地喚了一聲:“芙兒……”之後是一陣喉頭滾動的聲音。唐芙縱然從未和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卻也隱約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一時間僵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她的沉默讓傅毅洺彷彿得到了默許一般,墊在她頭頂的下巴輕輕地挪了一下,順著她的額角劃過,貼著她的面頰緩緩向下,似乎在尋覓什麼。他之前想,如果有一天她願意讓他親吻她了,他就告訴她實情。或許……今天就是時候了。傅毅洺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輕輕撫上了她的面頰,像是對待最珍貴的寶物,小心翼翼的向她的紅唇靠攏。女孩子顯然很緊張,身體緊繃著,縱然沒有拒絕,卻還是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傅毅洺不肯就此放過,撫在她面頰的手指向後一探,不輕不重地托住了她的脖頸,讓她沒有閃躲的餘地。唐芙知道他想做什麼,她覺得自己應該躲開,如果她堅持,傅毅洺一定不會強求的。畢竟他們只是一對假夫妻而已,現在這般舉止已經遠遠超過當初說好的那些了。可她就這麼看著他靠近,心中明明清楚該怎麼做,身體卻始終沒有動彈,只是在他靠近時閉上了眼……她想……她大概是願意的。可就在閉上眼的瞬間,她卻又想到什麼,驚呼一聲一把將傅毅洺推開了,然後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果然!她臉上的面脂還沒擦乾淨呢!就這麼被傅毅洺盯著看了半天! “你們剛才一直守在這裡,就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嗎?”傅毅洺問向一直在這裡盯著的人。被問到的人搖了搖頭:“這些人狡猾得很,加上聽說附近有密道,我們就沒敢跟的太緊,但也沒看到有其他人向這裡靠近,實在是不知道……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死的。”那人覺得沒有完成好自己的任務,言語間頗為愧疚。傅毅洺擺了擺手:“再查。”過了一會,有人在遠處高呼:“侯爺,這邊發現了密道!”傅毅洺即刻帶人走了過去,果然發現一塊巨大的山石之後有個隱蔽的密道,只是之前被人用其它石頭擋住了,所以不易被人察覺。他讓人將密道開啟,先在密道入口處檢視一番,見密道內不少腳印,顯然有人從這裡離開過。“看來他們是從這靠近那夥山賊的,難怪小丁他們沒有察覺。”那姓丁的部下心中自責,主動帶了兩個兄弟進入密道檢視裡面的情形,過了約莫一刻鐘就走了回來,道:“這條密道很簡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