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聽的正認真,就見傅毅洺一本正經地冒出這麼一句。慶隆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帝王威儀都忘了,見眾人看向他,這才輕咳一聲又恢復了平日模樣,心裡卻還忍不住在笑。說唐芙是妖女的人見傅毅洺對她如此維護,更覺得自己找對了地方,說到了要害,正欲再說什麼,傅毅洺卻緊跟著冒出一句:“而且我夫人懷了身孕,之前為了安胎幾個月沒出門,我是怕上元燈會那日人太多,又不好清空河道擾了民眾遊船的樂趣,這才推遲幾日,想給她一個驚喜,讓她開心開心。”“還有,我那日的花費雖然確實不少,但也並未動用到祖輩留下的積蓄,不過是我這些年的俸祿和些許陛下以往給的賞賜罷了。”“不過是一場小小的燈會而已,沒想到曹大人竟然以為我就要動用祖產了?難道是因為曹大人自己平日裡沒攢下什麼銀子,經常動用祖輩留下的東西,所以才會作此想法?”姓曹的官員又被他揶揄一通,道:“開枝散葉本就是身為妻子應做的事!誰家不是如此?怎麼就你家那位嬌貴,為了博她一笑就鬧的滿城皆知!”傅毅洺哈了一聲:“我們武安侯府跟曹大人可不一樣,幾十年來一直一脈單傳,對孩子自然看重的很,只要能讓我夫人安心養胎,別說一場燈會了,就是十場百場我也願意為她去辦。”“曹大人這種家裡養著五房妾室數不清的通房,如今光兒子就有八個的人,自然理解不了我的想法!”那人見他反倒將矛頭指向了自己,張口便要反駁。哪知傅毅洺卻又道:“說起來也巧了,我之前讓人四處找人做河燈的時候,我們府上一個下人在東城的一條小巷子裡碰到了曹大人的夫人。”“曹夫人當時正帶人將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拉回院子裡,那女人掙扎著不肯回去,嘴裡喊著什麼她腹中是你的骨血,想來該是曹大人養的外室了?”那人額頭當即出了一層冷汗,嘴唇微微發抖,心中明白自己著了傅毅洺的道了,他剛才說起唐芙有孕的時候,怕是就已經準備好了這番說辭等著他呢!果然,傅毅洺並未讓他失望,笑著道:“既然曹大人如此喜歡管別人的家事,那我今日不妨也管一回。”說著不再理會他,轉頭看向慶隆帝:“陛下,臣有本奏。”慶隆帝笑看著他:“說。”傅毅洺一字一頓地道:“臣,參吏部曹大人,治家不齊,多管閒事,嫉賢妒能,只因臣年輕俊秀,一表人才,又娶得一貌美妻子,感情和睦,便對臣心生嫉妒,看臣百般不是。此等人不配在朝為官,理當削去職務,流放邊疆,讓他好好反省己過!”從“多管閒事”幾個字開始基本就不能聽了,慶隆帝哭笑不得,最終只是罰了姓曹的官員一年俸祿,讓他好好管管家裡的事。至於傅毅洺,自然全須全尾的從宮中出來了,半點損傷沒有。他出了宮才知道,唐芙今日忽然想吃永城河邊那家酒樓做的八寶鴨,因這道菜涼了就不好了,所以她出了門,已經在酒樓裡等他了。傅毅洺趕忙騎馬過去了,陪著唐芙一起吃了飯。飯後兩人準備回府,往外走的時候碰到了同樣準備離開的沈世安,這才發現原來剛才他也在這裡吃飯,只是跟他們不在同一間房間。沈世安聽說了傅毅洺因燈會被召進宮,有心問他幾句,又知道他定然瞞著唐芙沒告訴她,免得她擔心,就示意他慢走幾步,有話問他。傅毅洺知道他擔心什麼,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準備停下來。唐芙卻善解人意地站住了腳,道:“我去車上等你,夫君有什麼話與沈世子慢慢說吧,不急。”那日燈會之後,唐芙心情甚好,晚上由著傅毅洺用別的方法在她身上紓解,無意中喚了一聲“夫君”喊的他心旌搖曳。他極喜歡她這樣稱呼他,這幾日總纏著她如此喚他。唐芙一時間沒改過口,順嘴就說了出來。等到她出門上了車,傅毅洺還在看著她的方向傻笑,心裡回味著剛剛那聲夫君。沈世安簡直沒眼看,故意湊到他旁邊,翹著蘭花指捏著嗓子喊了一聲:“夫君!”這一聲把傅毅洺喊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都豎起來了,正欲發作,忽聽兩人身後傳來一陣響動。他們回頭看去,只見周巧兒正被幾個下人擁簇著,一臉驚詫地看著他們。沈世安大窘,趕忙解釋:“不是,誤會,這是個誤……”話沒說完,一旁的傅毅洺忽然轉過頭義正言辭地指責道:“都跟你說了我已經成親了!別再這樣糾纏我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將他獨自扔在身後。 沈世安一臉尷尬,訕笑著對周巧兒道:“你別聽他胡說,我們剛才鬧著玩呢。”周巧兒輕笑,點了點頭:“我知道。”她剛才都看到了,知道兩人是在開玩笑,只是以前從未見過有人這樣玩鬧,所以嚇了一跳,險些崴了腳。沈世安見她沒誤會,這才鬆了口氣。“你也來這吃飯啊?這家酒樓的八寶鴨和玉蘭糕確實不錯,就是酒水差了點,不夠醇香,不比御街上的百味閣。”周巧兒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