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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放學後能偷偷跑去醫院,看他母親了。病房經常不許人進入,他就在透明玻璃外往裡看,渴望病衰沉睡著的母親能夠醒來看他一眼。呵。就是因為這樣,才一直做不到對喬柯狠心吧。周堇時說,“其實他小時候也挺乖的,我媽留給我的手鍊丟了,他跳進泳池裡給我找,起來後還哮喘發作,給一屋子人急得團團轉,他們叫他不要跟我玩,他還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哥哥哥哥地叫,我以前就懷疑他是不是在泳池裡的時候被水灌了腦子,才這麼傻逼。”周堇時說的時候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勾唇笑了下,“最好玩的就是看他們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黑的,跟變色龍一樣,當我不知道他們在背後放什麼屁,當著我面還一口一個少爺。”“好了堇時。”謝雲不願去細想周堇時從前過的是什麼生活,只要他不喊苦,那些只會讓他在心裡流淚的日子就絕對不能稱作苦,在謝雲看來,沒什麼比現在更重要,沒什麼比不受傷還能贏得漂亮更重要。周堇時的確是發自內心的想笑,既笑自己被感情左右優柔寡斷,又笑他回首走來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些不倫不類的事。謝雲不再說話,忽然感覺頭像針扎一樣,持續疼了十幾秒,見周堇時沒有察覺,他緊咬牙槽挺了過去,疼痛消失後,他凝了凝神,有些疲態,話都湧到了喉嚨口,不知現在說那件事,該算作安慰還是雪上加霜。他這幾天總斷斷續續地做夢,夢不清晰,是一個人影拖著另一個人走的畫面。地上的人看起來像死了一樣,每次他想要往前的時候看清時就會被打斷,醒過來。直到昨夜他才終於看清一點點輪廓。地上的人是他,而拖著他的人是……周堇時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謝雲對他說,我可能認識程季然。“什麼意思?”周堇時下意識握住謝雲的手腕,生怕謝雲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什麼叫你認識程季然?你和他什麼關係?”謝雲對上週堇時那雙明亮的眼,喉頭滾了滾,那些像玻璃碎片一樣的記憶就像車流一樣匯入腦海,被斷斷續續串起來。有一團莫名的焦躁感在體內橫衝直撞,他將手掌翻過來,蓋上週堇時的手,再緊緊扣住,問:“有煙嗎?”他的力氣很大,周堇時的指尖被桎梏地隱約發麻,眼看就要血色退盡。這個男人似乎只有在面對自己的記憶時才會顯露一些落寞,周堇時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直接親過去似乎又有不妥,於是他作勢要起身,邊說:“沒,我去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