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谷大喜,“老仙人知道在下?我就是劉基,字伯溫,號太谷。”
“我去,怎麼是劉伯溫?”洪玄七也嚇了一跳,這下碰到名人了。
但他馬上恢復了正常臉色,還裝模作樣掐指算了算。
“你的結局不太好啊!”
劉伯溫聽到此話,臉色變了又變,“老仙人說我這次難逃劫數?”
“這次?”洪玄七看了看大帳,搖搖頭,“這次應該沒事,但你還是因為別的事情牽扯,最終被老朱下了毒,毒發而亡。”
“老朱?”
“哦,就是你現在領導,呸呸,現在皇帝。”
“哎,伴君如伴虎啊,到頭來我真是這個結局。”
洪玄七早知劉伯溫的結局,他無力改變,再說這裡只是個鬼域,即便解決劉伯溫的問題,也改變不了歷史。
他指著畫作問道,“你這是在畫什麼?”
“哦,我隨便亂畫的。”
“哼,這還想騙我,這種東西豈是隨便亂畫出來的。”
劉伯溫一愣,他剛才還沉浸在被毒死的慘劇中,急忙說道:“哦,我最近有所夢,按照夢中的記憶,畫出了這等怪物,也不知道是什麼。”
“你如何夢到,最近看過什麼東西沒有?”
“最近本官正在監督‘空印案’的賊黨監斬工作,有侍衛從犯人身上搜到一拓本,拓本中藏著一張紙,”劉伯溫從案上找到一張發黃的紙張,遞了過來,“紙上好像說拓本上是一種文字,我看得莫名其妙,就開始做些奇怪的夢。”
觀主接過紙張,定睛一看,上面描述了一位叫做費詠的人,生活在宋仁宗時期,在一個洞穴裡發現一種古怪的文字,無法臨摹,他只好拓了一本。
他給很多人看過,但大家都不認為這是什麼文字,只是天然出現的紋路,笑話他痴心妄想,但他認定這就是一種高階文字,並讓子孫流傳下去。
“拓本呢?”觀主伸出手來。
“哦,哦。”劉伯溫還是有些恍惚,他翻了翻案頭,終於找到了拓本。
觀主接過來,翻了翻,又扔了回去,他確定這應該是一種底層規則文字。
他思考良久,眼珠一轉,突然說道:“其實,你早已經死了。”
“什麼?”劉伯溫楞在這裡,一動不動。
“喂,有什麼大不了,誰都會死,別看我活了這麼多年,一定也會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劉伯溫點點頭,卻沒有說話,還沉浸在死亡的話題中,看來如他這樣的人,面對死亡的話題,也會胡思亂想。
“這是我撬開的一段時間長河片段,”觀主決定用一個謊言來掩飾,“你知道啥叫時間片段嗎?就是你還活在這段時間之內,這段時間被記錄了下來,你在這個片段中不生不死。”
劉伯溫徹底懵逼了,“不是說我死了嘛,怎麼又出來個時間片段,說我不生不死了呢?”
“記住,這個時間片段很短,可能就幾天時間,你一直重複活在這個時間片段之內,也就無所謂死活。”
劉伯溫眼睛一亮,他好像理解了,於是點點頭。
“既然是時間片段,所有結局已經註定了,這不是你努力不努力的事情,即便你在這個時間碎片殺了朱元璋,你死的時間碎片依然還在,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你就當做這是一段記憶,而你的部分生命只活在這段記憶中,因為你無法走出這段記憶的邊界,更見不到朱元璋,就別想著殺死誰了。”
劉伯溫想了好一會,才強露出笑容,“我好像明白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外面傳來淒厲的號角聲,可帳內的劉伯溫好像沒有聽見,還在繼續說著話,“我只活在這幾天的短暫記憶中,但記憶中的我依然是我。”
觀主嘴角一動,忍不住問題:“你剛才聽到了什麼聲音嗎?”
劉伯溫迷茫地看了看他,“什麼聲音?”
“原來是這樣,”他轉身向外走去,裝作不經意的說道:“或許還有後來人要進入這個時間碎片,他是個胖子,姓段,你記得把拓本交給他,他與拓本有緣。”
“老仙人,您要去哪裡?”
“我終究是時間碎片的過客,做好過客的身份,而你永遠活在這片段之中,永恆嗎?誰又能知道永恆只是一個牢籠。”
說完,他走出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