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照只有身體有點晃悠,錢寧要扶他,他沒讓。見錢寧引的路不是乾清宮,楊厚照喃喃道:“狗腿子,你們不送朕回去,皇后要生氣。”錢寧聲音哀婉道:“萬歲爺,您得破而後立啊,若是您一直這樣害怕,那就會害怕一輩子,您可是皇上,人生那麼美好,方才那回疆女子不美嗎?”楊厚照點著頭,他是皇帝,可是卻所有人都知道他怕媳婦,不能繼續下去了。回疆女子,別具風味,是他從來沒嘗試過的,就從這裡開始吧。他不再說話,跟著錢寧進了一間臥室。他前腳進去,錢寧就把門關上了。楊厚照的心隨著門響砰的一跳,但是很快鎮定下來,抬眼一看,床邊跪著一個回疆女子,正是那個領舞的。此時女子舞服還沒換下來,還是方才風情萬種的樣子。不得不承認,趙瑾很厲害,最知道他喜歡什麼。楊厚照攥緊了拳頭走到女子面前,道:“抬起頭來。”那女子抬起頭,眉目高深,鼻樑挺拔,下巴尖尖,肌膚很白,跟中原女子確實不一樣,感覺每一處都長得特別精緻。楊厚照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阿娜爾阿不利孜。”楊厚照蹙眉:“啥?”阿娜爾用蹩腳的漢文道:“萬歲爺,叫奴婢,阿娜爾。”阿娜爾,名字和漢人也不同,可沒有阿昭好聽。楊厚照晃晃頭,這時候不能想李昭。他坐到床邊,然後伸開胳膊,阿娜爾是經過趙瑾訓練的,聞琴聲知雅意的來給萬歲爺寬衣。那麼接下來要做什麼,成年男女,不言而喻,阿娜爾看著皇上的臉,臉頰微微一紅。楊厚照卻在她碰到他衣領的時候抖了一下,接著臉上也變了。阿娜爾問道:“萬歲爺,您怎麼了?”楊厚照把她推開,看著狼狽倒地的她,他心裡才好受一些。接著他捏著自己的衣領,用防備的目光看著阿娜爾。阿娜爾:“……”楊厚照心想這女子話都說不好,哪一點能比得上阿昭呢?我為什麼會坐在這裡?為什麼要跟這個女子共處一室?我雖然氣阿昭管的太嚴,可是如果今天寵幸這個女人,那跟阿昭就不是管得嚴不嚴的問題了。阿昭肯定不會理解,我只是好奇,並不是想背叛她。所以這樣也不行,寧可被阿昭管的嚴,寧可沒面子,也不能讓她傷心,因為他不是怕她,是愛她。想通這些過後,楊厚照站起,匆匆就往外跑。阿娜爾抓住他的袍角:“萬歲爺,您今晚若是走了,奴婢會受到懲罰的?”楊厚照蹙眉:“放開,不然朕現在就懲罰你。”可是阿娜爾不放手,爬起來學著方才和內侍跳舞的動作,在楊厚照身上糾纏,楊厚照越來越感覺被別的女人碰噁心,抬手要去推她,還沒推,這時門砰的一聲響了。☆、 捉姦門口一位綠衣女子,梳著少女的髮髻,臉上笑容全無,平靜如鏡,卻正用冰冷如刀的目光看著他,那人正是李昭。楊厚照叫道:“阿昭,幹什麼換髮型?”見李昭眸子微斂,那是要發怒的意思,楊厚照趕緊推開阿娜爾。“阿昭,你聽朕解釋。”可是李昭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發火,而是轉身就走。她那臨走時的失望眼神讓楊厚照心如刀絞,還不如發火呢,這樣一句話不說,真是嚇死人了。楊厚照邁開步子去追:“阿昭,阿昭。”李昭的儀仗直接就在外面候著呢,她上了轎子,頭也不回:“回宮。”轎伕和隨從大氣都不敢喘,只是保持著一眾的速度往前走,那種只有腳步聲的沉默,讓楊厚照十分不安。他追了兩下怒氣上湧:“給朕站住,朕才是皇帝。”可是那些轎伕和隨從像是沒聽見,前面探路的風燈在狹長的宮道中還是保持著那個速度前行,甚至感覺他亮的有些固執。真的不聽他的啊。楊厚照氣得向空氣中揮舞拳頭:“朕才是皇帝,這幫該死的奴才。”趙瑾也喝了酒,躺在偏殿的床上等訊息呢,只要萬歲爺好了,他就能安心的睡覺了。突然門被人大力推開。趙瑾彈坐而起:“誰啊?想嚇死雜家啊?”是武兒匆匆忙忙跑進來,武兒道:“乾爹,皇后娘娘來了,把萬歲爺的好事給衝撞了,您說巧不巧,只要再晚來一步,萬歲爺就都睡下了。”正在燕好難道還敢叫?不過皇后可能敢,這不是重點。趙瑾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武兒:“又來了,誰給她的訊息,怎麼可能知道?”武兒搖頭:“沒人跟她說啊。”趙瑾看著前方的虛空道:“給萬歲爺找的小腳女人也是被她給破了的,現在又這麼巧?她耳朵咋那麼長呢,事事都知道。”武兒點頭:“可不。”趙瑾看向錢寧:“皇后是不是在咱們這邊按了眼線啊?”“可能。”趙瑾又道:“但是咱家用的都是可靠的人啊。”“是,乾爹英明神武。”趙瑾抬腳就踹在武兒肚子上:“說風涼話呢?咱家跟你說三句半呢?你有一搭沒一搭的。”他要的是準確的訊息。武兒:“……”反正不怎麼疼。趙瑾捏著下巴想:“皇后也是神人啊,她興許是故意的,早她就防範上了,只是不說,等著一網打盡呢,她已經跟咱家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