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妻子,不讓妻子說實話,這時候沈天奇自己有點良心不安了。一咬牙道:“小兄弟,我實話跟你說,這街上有個街霸要佔我的鋪子,我已經被他打壓的實在撐不下去,所以不得已才要賣掉。他要五十兩銀子買我鋪子,還放狠話,他要買誰敢破壞他買賣的話,他絕對不會給那人好果子吃。也就是說,您若是買了這鋪子,他以後會打擊你,後患無窮。所以您想好了,您若是害怕不想買了,我也不會怪您的。”說完無奈一嘆,臉上全是愁容。這才是生意人應該有的仗義。秦姑姑不知道真相,看向小鸚鵡,小鸚鵡道:“這個惡霸可有點過分。”李昭點頭道:“多謝您告知我。”說著把銀票遞過去,又道:“拿好了,您給我寫個收據,然後咱們一起去戶部過戶。”方才猶猶豫豫不肯交定金,說有危險她反而痛快了,沈天奇已經做好了買賣泡湯的準備,此時看著銀票,有點不值所措。“您真的要買?”李昭點頭:“我要了。”“這位仁兄,您先等一等。”就在沈天奇要收銀票的時候,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嚴厲的制止聲。這聲音雖然嚴厲,但是不失優雅,是字正腔圓的官話,聲音很好聽。李昭還以為是楊厚照,抬頭一看,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青年身上穿著寶石藍的杭綢直身,青色皂靴,頭戴忠靖冠,是時下比較流行的打扮,看不出身份,但是料子和頭冠質地不錯,應該家境殷實。身材高挑偏瘦,鵝蛋臉,濃眉圓眼,白淨的肌膚顯得斯文儒雅,當然不如她的小狼狗那麼英氣逼人俊朗非凡,但是也是個十分清秀的男人。這人李昭不認識,想來是沈天奇認識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阻止他們交易,她看向沈天奇。沈天奇站起來道:“宋家老弟,你怎麼來了?”這男人叫做宋涵佩,正是宋氏綢緞莊的少東家。也就是錢三郎要打擊的另外一家。這宋涵佩父親在一年前被錢三郎給氣死了,如今家裡只有老母和一個妹妹。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是絕對不會出賣宋家的鋪子讓錢三郎得逞的,所以要幹到底。當然,對於沈家扛不住了他也能理解,那就賣鋪子吧。但是這鋪子知根知底的人都不會買,宋涵佩聽聞一個外來人要買鋪子。他不是生氣沈天奇不能跟他戰鬥在最後,而是看不慣這種隱瞞的手段,所以是來搞破壞的。沈天奇問話,宋涵佩沒有回答,走到他們談話的桌前看了李昭一眼,陡然間他愣住了,之前匆匆沒主意,這麼一瞧,這人眉毛彎彎有形,大眼清澈,雖然英氣逼人,但絕對是女子長相。他脫口道:“怎麼還有耳洞,莫不是個女人?”李昭:“……”看破不說破,有點涵養的人不應該是這樣的嗎?秦姑姑和小鸚鵡則是因為李昭身份被識破,開始緊張的看著宋涵佩。宋涵佩說完這句話卻沒再理李昭,目光分看的看著宋天奇:“宋家大哥,咱們街坊住了二十幾年,自小我就以為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你要賣鋪子是迫不得已我不管,但是起碼咱們鋪子什麼情況你得跟人家說清楚,不然怎麼能這麼交易?”又看李昭一眼,神色更沉重了,道:“沒看出來嗎?這還是個女人,你把這樣的鋪子賣給一個女人。”繼而又問李昭:“你有背景嗎?你能跟達官貴人相鬥嗎?什麼都不能,你一個弱女子,到我們這裡買什麼鋪子,留著你的錢買胭脂水粉吧……”他一籮筐的話開始按個數落人,根本不容人解釋。沈天奇被他罵的面紅耳赤,支支吾吾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說?”宋涵佩道:“我方才聽田美娘說的,他說你要賣鋪子,還不跟買家說實話。”沈天奇氣得冷哼:“那個女子的話還能相信,小小年紀最喜歡扯別人閒話,誰說我沒說?我已經說了,不信你可以問這位李老弟……”看向李昭:“李,嗯,李老弟。”宋涵佩可不管他多尷尬,詢問似的看向李昭:“宋大哥跟你說了嗎?”這人雖然說話直接,到底是個熱心腸的好人。起碼對李昭來說他是個好人。這樣有意思的人,李昭對宋涵佩印象非常好。☆、 搬家李昭笑著點頭道:“宋老闆方才已經說了,然後我才答應交易的,多謝您相告,確實是知道的。”宋涵佩就是看不慣不公平和見不得人的事。但是真的沈天奇交易成功了,其實他非常高興。微愣一下,繼而頓時眉開眼笑:“你們既然都知情,那我錯怪沈大哥。”說完對著沈天奇深深一拱手:“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這宋涵佩都是街上出了名的認死理,沈天奇能跟他一般見識,反正他都要搬走了,笑道:“如果跟你見怪,幾年前就氣死了,算了算了。”得到別人的諒解,宋涵佩又對李昭起了好奇之心,轉頭道:“明知道這店鋪又問題,你怎麼還買呢?可別逞一時之氣,到時候陪得血本無歸。”真是個烏鴉嘴煩人精,本來人家都在交易了,如果被他這麼一勸不買了怎麼辦?沈天奇可怕李昭後悔,任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