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照和李昭成婚忌猴,雞,牛,馬。忌屬相的意思,就是新人上轎和下轎的時候不要看,不然對自己不順利,也就是說對新人沒有任何影響。顯然馬永成在偷樑換柱,他不能伺候,趙瑾也別想。楊厚照確實不懂這些,眼睛瞪著趙瑾:“那你也不要伺候了,去查一查,這四個屬相的,全部迴避。”接著自言自語:“朕還要跟皇后娘娘長長久久,免得被這些奴才給破壞了。”萬歲爺果斷的嫌棄趙瑾,這讓馬永成好受了不少,他一翻白眼,看向趙瑾。嗯,心裡更好受了。面對馬永成的挑釁,趙瑾心中冷笑,面上不顯。隨即他對楊厚照道:“萬歲爺,奴婢都知道,所以早早幫萬歲爺找來了京城 大婚的早上(四)趙瑾說完自己幫小皇上安排好的人。又目光灼灼的看向楊厚照,繼續道:“奴婢跟隨萬歲爺十多年,就盼著萬歲爺成親生子,奴婢最大的心願就是萬歲爺和娘娘百年好合,萬歲爺……”接著他嗓子哽咽,之後竟說不出話來。這能裝啊!馬永成:“……”趙瑾雖哽咽,但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他又生的正派英俊。那是真摯喜悅的祝福,圓圓的眼眼中噙滿淚水,但是就是不流出來,欲語還休,竟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楊厚照心頭一軟,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動。雖然是奴才,可是都十分有感情啊。不過他還是沉聲道:“真是,朕還不知道你的忠心嗎?朕和阿昭能這麼快走到一起,你還是大功臣的,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別哭別哭,今日可是朕大喜的日子,誰敢哭,就打板子。”趙瑾立即眉開眼笑:“奴婢的錯,奴婢知罪,等大婚之後,奴婢就來萬歲爺面前領板子。”楊厚照哈哈一笑:“今日朕成親,誰的板子都不打,等阿昭進宮後,我們兩個倒是要敬你一杯媒人酒。”媒人酒啊,皇帝皇后的媒人酒。就算不敬,有皇上這句話,他的地位也飛起。看吧,雖然忌了屬相,可皇上也沒有煩,還感謝呢。趙瑾大喜著磕頭謝恩。馬永成黑下臉,心裡罵了個馬屁精,呸!……………………馬永成眼睜睜看著趙瑾拍楊厚照馬屁,越拍還越響亮。可是楊厚照說不準哭,他除了哭著留下來,也沒有別的法子求情,只能認了。忽然楊厚照想起什麼,問趙瑾:“你方才說京城 大婚的早上(五)宮廷規矩,皇上沒有萬不得已的事,不準出宮,娶親並不是萬不得已的事。所以皇上不可以自己去迎親的,英宗當年也是派的別人去迎親。規矩應該是女方在家裡等著,禮部的官員把皇后迎進來。皇帝嘛,怎麼可以親自去迎親呢,那要給女方多大的臉面?可是小皇帝為了討好皇后,應該能幹得出來。馬永成眼睛一亮,既然皇上不用他伺候,那麼這麼不合規矩的事,就別怪他告訴太后,從中作梗了。……………………卯時。陽光細密的金線從窗外投射進來,將窗欞上喜鵲登枝的刻花金邊喜字照的光彩熠熠,影子也投在地上面,落下一個大大的印記。李昭已經梳洗打扮好,盤腿坐在炕上等著宮中來人接駕。等來了人,她就是真的入宮了,就是真的一入宮門深似海,想出來就難了。這個時候,也正是應該留給她和家人說話的時候。因為李昭不讓請吳氏和李成才一家,韓太太也沒來,所以正經的親戚沒有幾個,倒是街上的鄰居都來了。鄰居是來添喜送福的,都懂事,李昭讓秦姑姑站在門口守著,所以大家也就都不進。沒人打擾。這樣李成玉和李明瑞二人來到房裡。其實該交代、捨不得的話,之前也都說過很多次,但是沒到那個時候,心情總是不一樣的。李明瑞進來後站在炕沿邊,抬頭痴痴的看著姐姐。今日是李昭大婚的日子。此時她已經穿好了禮服。她的禮服是禮部提前送來的。大紅色的方領對襟百子衣,用五對童子捧壽金紐扣紐系,衣身上金龍騰飛,栩栩如生。下身是玉女獻壽龍紋雙膝闌馬面裙。從上到下,無一處不金光閃閃,富貴逼人。而她的姐姐,相貌豔麗無雙,神采斐然。這樣被金玉環繞。她那流光溢彩的美麗身影,然若一隻盛開的牡丹,花中之首,冷豔不可逼視。就差沒有戴鳳冠呢。鳳冠因為沉重,上轎的時候由“五福夫人”幫忙帶上。現在鳳冠就放在南窗的桌面上,璀璨一頂,珠光寶氣,晃人眼睛。所以她的姐姐真的要嫁人。還是要嫁給皇帝。以後都是這麼高貴傲然的存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一種高攀不上的生離讓李明瑞心酸無比。他淚盈於睫,卻沒有哭出來,甕聲甕氣道:“姐,你今天可真漂亮。”李昭被人擺佈了一早上,起的太早有些困,她打了個哈欠道:“是嗎?我哪天不漂亮?”李明瑞:“……”他心中腹誹,哪有這樣的新娘子,不往孃家掉金豆子,還只想著臭美。不過被李昭這樣科插打諢,李明瑞心頭的難過被沖淡了不少。李成玉也是。李成玉這時伸開手掌,露出手心裡一個胭脂大小的錦盒。然後遞給李昭:“這就是爹送你的壓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