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翻開手機, 點開資訊,翻出了宓母早上給他發的一條訊息:祝你們結婚紀念日快樂!時間是早上七點。年安抬頭看了眼宓時晏, 沒有眼睛, 距離雖不遠, 但對方的面龐到底變得模糊些許,路邊的燈在他臉上稍縱即逝,反覆而之,變得晦暗不明起來。他想了想,低頭給宓母回了句謝謝,並解釋了一番為何這麼晚才回復後,對面的宓母又立馬問:今天安排的如何呀?年安動了動泛酸的肩膀:挺好的。宓母立馬回覆讓他們玩的開心,年安一一應了好之後,退出小窗,就把聊天記錄刪了。考核結束後,入選的所有選手便開始正式進入公司的安排裡,為他們提供老師和訓練場所等服務,順便在平日的練習中,觀察每位選手的情況,以便提前為後續沒能出道的選手做出適當的考察和擇選。冬天悄無聲息地在忙碌中離開,進入換季,不下雪了,卻又開始下雨。春雨尤其冰冷刺骨,比冬天下雪時更加難抗,每當年安一出門,要是稍不注意沒裹緊圍巾,那風就肯定從他脖子裡鑽進去,貼著他的肌膚渾身上下走一遭,凍得直哆嗦。目前已經進入了錄製階段,開始要跟上面備案,準備後續的過審。因為不放心別人來做,所以年安都是自己親自四處各地跑需要稽核上交的材料,等晚上才有時間看節目進度,忙的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這麼連續一個月下來,再強壯的身體也扛不住。年安自認身體素質還成,卻也沒想到,一番奔波下來,終是被流感病毒鑽了空子。“咳咳。”開會時,年安沒忍住低咳了聲,旁邊的人紛紛朝他投來目光,他只好擺手道,“沒事,繼續講吧,我聽著。”其他人看著年安略微發紅的臉頰,面面相覷。等會議結束後,才有人忍不住說:“年總,您沒事吧?”年安按了按眉頭,強忍下腦中的疼痛,說:“怎麼了?”那人說:“感覺您不太舒服。”年安正要說沒事,宓時晏突然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把手按在他額頭上,觸控到滾燙溫度時,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宓時晏的手是微涼的,有些粗糙的掌心貼上來,年安沒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然而下一秒,整個人就被對方拽了起來。他連忙回過神,甩開他的手:“你有事待會再說,小趙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宓時晏不由分說地再次拽住他:“你發燒了。”年安眨眨眼,忽然彎起眼睛,笑得曖昧:“這麼擔心我呢?”宓時晏:“……”燒死你算了。這點燒年安還真覺得沒什麼,等搞完了工作,已經是中午,他讓人幫忙下去買了盒退燒藥,吃了兩顆,便趴在桌子上開始淺眠。今天晚上可還有飯局要吃,為了後面的過審,這事可不能含糊。況且那群老狐狸一個比一個精,不打起精神,拖著這麼副殼子去,鐵定會被吃的渣都不剩。年安本來只是打算淺眠一會就起來,沒想到那感冒藥裡含有安眠作用,再加上他這段時間嚴重睡眠不足,等醒來的時候,天邊都籠上一層淡淡的紅色。他皺著眉頭坐起身,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睡在了沙發上,身上還蓋著一件衣服,他撐著手臂坐起來,按了按鈍疼的太陽穴,拿起身上的衣服一看,才發現是宓時晏的。系統:「宓時晏把你抱到這兒的。」年安動作一頓:“……抱?”系統聲音有些激動:「是啊,但是你睡得跟豬一樣,根本沒醒。」年安:“不會比喻就別亂用,丟你們ai的臉。”系統:……年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藥倒還挺有效,雖然現在頭還疼,但不燒了,也沒那麼渾噩,起身從桌子抽屜裡摸出一片止偏頭痛的藥,抓起礦泉水順著吞了下去,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門。距離飯局約定的時間只剩一個鐘,算上路上堵車,可謂時間緊迫。結果剛開啟門,就遇到了站在門口不知在做什麼的宓時晏。兩人打了個照面,宓時晏登時心虛又尷尬,半天才冷著臉乾巴巴地憋出一句:“你回家?”“沒有,”年安突然轉身進了辦公室,把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丟給他,走到他面前,低聲又曖昧道,“我沒想到你這麼擔心我。”宓時晏:“……”年安隨口皮了一句,就邁開腳步走人,結果卻被拉住手腕:“你不回家去哪裡?”“審局那邊還有一群老狐狸沒解決,我得去會會。”年安解釋完,就要抽出手,結果宓時晏卻拽的格外的緊,他困惑回頭,只見對方面色嚴峻,“不行,你現在生著病。”年安:“嗯?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現在退燒了。寶貝兒,咱們有事回來再說,工作要緊,我爭分奪秒呢。”宓時晏看著年安堅定的目光,片刻後,才說:“行,那我跟你去。”年安:“……”年安其實不大想跟宓時晏來,原因無他,男人的飯局哪裡只有吃飯這麼簡單,風花雪月的場所必不可少,他和宓時晏雖然撐死只是逢場作戲,但他擔心到時候若是裡頭有人知道他和宓時晏的關係,顧忌這那沒玩盡興,那今天這應酬可就功虧一簣了。不過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