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時晏望著面前的景色,似乎在思索什麼,片刻後,他睨了年安一眼,說:“那到時候開發的 在這大雨滂沱的荒郊野外拋錨,倒黴程度可見非同一般,然而正所謂好事不來,壞事成雙,年安掏出手機準備撥打下求救電話,卻發現手機一格訊號都沒有。從這兒到酒店的路程少說也有一個鐘左右,再加上天氣不好,前頭那拔人也開不了多快,再等他們發現,再進來找他們,誰知道要等多久。何況眼下天色暗的幾乎走路都要摸黑了。兩人坐在車裡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直到外頭雨勢稍微小了些,年安才從位置下邊扒拉出一支半舊不新,還斷了兩根傘骨的傘出來。“這麼坐著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在車裡過夜。”年安抖掉傘面上的灰,轉頭問宓時晏,“一起下去?還是你在車裡等我?”宓時晏看著年安手裡破舊的粉紅色單人傘,陷入了沉默。年安身高也就比宓時晏矮几公分,遠看的話其實看不出太大區別。兩人平日裡都有健身的習慣,尤其是宓時晏,肩膀寬闊的兒童傘只能遮個頭。眼下,他卻不得不和年安一起擠一把粉紅色、傘骨斷了兩根,後邊都垂下來的傘。跟披件外套在雨中衝刺的滋味其實也差不多。宓時晏想幹脆直接衝入雨中,卻被年安一把拽住,“衣服溼了不要緊,頭髮不能淋到,這天已經冷了,淋了雨明天是要頭痛的,指不定還會發燒。”宓時晏想說他體質很好,就算頭痛發燒也不關年安的事,就聽年安繼續說:“你生病了不要緊,耽誤到工作進度就虧大了。”宓時晏:“……”他皺著眉頭偏頭去看年安,卻發現他們距離太近,近到幾乎能夠清晰聞到年安洗髮露的味道,能夠看清他的睫毛有多茂密。年安一偏頭,就發現宓時晏呆呆地盯著他看,眉頭一挑:“走啊,你看我幹嘛?”“……”宓時晏回過神,發現剛剛所有的話都被卡在了喉嚨裡,別過視線,假裝無事地說,“沒什麼。”年安不知想到什麼,看著對方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好不容易小些的雨勢又開始變大,眼看就要被徹底淋溼,年安正猶豫要不要調頭回去時,面前終於出現一棟房子,門口還擺著立牌,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美麗旅館。多麼接地氣的名字。“歡迎光臨~請問住店嗎?”年安收起雨傘,拍掉肩膀上的水,說:“對,兩個標間。”說完,他打量了一圈這間旅館,發現外表破舊,但內裡還算乾淨整潔,總算鬆了口氣。前臺小姐一見來的是兩位衣著不凡,且面貌俊美的男人,臉上差點沒笑出花兒來,她說:“好的,單間一千三,加上押金,一共三千塊錢。”年安:“……”一朝失足,被黑也只能認命。然而年安更頭痛的是自己出門前根本沒帶多少現金,抓來宓時晏,兩人把身上口袋翻空,也就翻出了兩千塊。“那我推薦你們住雙人間,大床,加上押金兩千一,給您打個折,就算兩千好了哦。”前臺小姐笑容無比燦爛,與外頭凜冽的雨聲形成鮮明對比。所謂的大床寬一米五,長一米八,年安淨身高都一米八二,更別提比他還高些許的宓時晏,兩人躺下去把頭頂上牆,這床都裝不下他們的腿。然而誰叫他們倒黴,偏偏在這種天氣裡車拋錨,只能暫時這麼湊合一夜。本來還想著能用網路聯絡到人,然而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別說訊號了,居然連個wifi都沒有!年安見狀也不糾結,進浴室草草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就往床上躺去。過去拍戲的時候,更艱苦的環境年安都待過,相比之下,眼下的屋子乾淨整潔,床還算柔軟,年安躺了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在他睡過去的瞬間,系統突然說:「叮咚!助攻三十六計:與宓時晏相擁而眠滿八個小時,存活期限 30分鐘!」與年安不同,宓時晏是真正在蜜罐裡泡大的金貴少爺,自從出生起就沒住過這種地方,眼下環境讓他根本無法入睡。床已經被年安佔走了,雖說擠一擠還是能睡的,但宓時晏一點都不想和年安擠一擠。於是洗完澡便坐在沙發上,打算在這縮居一夜。窗外雨勢如洪,噼裡啪啦的砸在玻璃和屋頂上,清脆無比。旅館隔音出奇的差,門外的人路過時的腳步聲都格外清晰,一切的雜音都繞耳不絕,吵得人心神不寧。年安是被一陣慌亂的動靜吵醒的。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一束胡亂晃動的光,只見宓時晏拿著手機,不停的在房間度步,似乎在與什麼東西做搏鬥一樣。年安微微皺眉,伸手去開床頭的燈,結果發現這燈怎麼按都不亮。“別按了,停電了。”宓時晏乾巴巴地說。年安:“……”系統見年安醒了,連忙把助攻任務告訴他,「現在是十一點半,只要一起睡到明天七點半就能完成任務了!」年安之前做了那麼多個任務,到目前為止也就累積了一個小時的存活期限,沒想到這次居然一口氣給了三十分鐘!很讓人心動了。“嗡嗡嗡……”